邵佑銘捂住臉：“我的個娘，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
發完病於陌就正常了，和邵佑銘一人一隻手柄開始瘋狂廝殺。
邵佑銘殺氣騰騰毫不留情，於陌在第十次慘敗後不幹了：“你要不要麵皮！！你多大了以大欺小！！啊？！”
邵佑銘不鳥他，把手柄撿起來塞他手裡：“要麼繼續，要麼立刻滾回去。”
“………。。”於陌看看手柄，看看他，然後站起來就走。
“回來！”邵佑銘手一撈就裹過來揉他頭髮：“坐著，別吵就行。”
於陌在手臂裡奮力踢蹬了幾下就轉頭看他：“老邵，我今天去很高階的餐廳吃飯了。”
“……。。沒見過市面的孩子。”邵佑銘沒看他：“誰帶你去的？終於傍上富婆了？”
於陌盯著他臉說：“然後我看到祁叔叔了…。。”
邵佑銘這才停下游戲看他，倆人幾乎鼻子貼著鼻子的對視了一會兒，邵佑銘笑起來：“小孩，你這到底什麼表情？馬景濤似的。”
“老邵，我覺得你此刻悲傷的就像馬景濤。”於陌抬手掐他的臉：“我同情你啊老邵。”
邵佑銘被他扯著嘴巴笑了一下又很快暗下表情揮開他的手：“你懂個什麼？誰失戀啊？老子看破紅塵四大皆空從沒戀過！”
“……。啊你更慘，暗戀。”
邵佑銘有點頂不住想發火了，但還是溫和的朝小孩說：“朕命令你立刻消失。”
於陌也知道不能再嘲笑譏諷圍觀他了，雖然他真的為邵佑銘難過。
於陌坐在邵佑銘身邊看著他打單人遊戲也無比激情熱血，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聊就想找話題說說，但不知道為什麼又小心翼翼了。
失戀的人最大。
於陌再次整個人趴地板上，仰著臉看邵佑銘的輪廓在遊戲機螢幕的光線裡忽明忽暗。
你喜歡他多久了？ 你有多喜歡他？他不要你了你難過吧？
那，我喜歡你好不好？
於陌抬起手臂沿著邵佑銘的背脊線往下一點點的描了一遍。
邵佑銘坐客廳裡等到11點多，祁堯還是沒回來。他握著手機反覆的按亮又不知道該不該打電話問問。
半小時後祁堯自己打電話來說不回來了。
邵佑銘平靜的問：“你在哪裡？”
“……。我在周景家裡住。”
“在哪裡？”
“………。邵佑銘，我說我不回去了。”
“哪裡？”
祁堯沈默一會兒把電話掛了。
邵佑銘把手機收起來就換了外套出門，漫無目的在街上一直走。
十分鍾後他又打過去，卻是周景接的電話，把地址告訴了他。
邵佑銘直接朝那個地址奔過去，一路上都在想到了那裡要把祁堯帶回家。
可等到了別人家樓下，邵佑銘卻站住了腳半步都沒有力氣跨出去了。
──他沒有任何立場去管祁堯和誰過夜，他頂多算是收留過祁堯的一個朋友。
他和祁堯沒有那麼親密的關係可以讓邵佑銘理所當然的帶走祁堯 。
邵佑銘只覺得來時的衝動和憤怒一下被擊潰，散在夜空裡一點都不剩。
他忽然才意識到自己跑了那麼遠的路，雙腿麻木無力，人也像被抽空了一樣不知所措。
邵佑銘走到樓下的花壇邊的長凳上坐下，掏出煙來抽。
等他抬頭看的時候，周景家本來亮著的燈暗了。
──
祁堯醒過來看見周景坐在客廳裡看電視，聲音調的很低。
客廳的燈全暗了，周景的輪廓模模糊糊的。
他的側面很像顧成。
祁堯看了一會兒覺得眼睛酸了就爬起來：“周景……”
對方回頭看看他：“要不要喝水？”
祁堯點點頭，自己從口袋裡掏了藥出來數，周景看見了就問他吃的什麼藥。
“治病的。”
周景也沒再問，起身去倒水給他。
“剛才你的那個住一起的人打電話來，問你在哪裡。”
“……。。嗯，我知道。”
“祁堯，你們之間…。如果有誤會…。我可以…。”
祁堯喝完水搖搖頭：“他不是。”
周景也不再問了，祁堯低頭握著杯子：“我不想再耗著他，我累他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