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躺下來,躺在他身邊張開手臂,胡冷像個孩子一樣縮在他懷裡瑟瑟發抖。
“我不明白呀,不是說,天道酬勤的麼?”他小聲嘀咕:“為什麼天不酬我呢,我從沒做過虧欠良心的事。”
“哦,或許是因為,天將降大任於斯人,或許你的空間,比你現在擁有的更多,只是你沒看見。”
“嗚嗚嗚……”
童童揉揉他的頭,這人頭髮挺軟。他悶聲哭泣,淚水灑在他的胸前。
小燕子站在門口望過來,先是呆了一下,童童示意她離開,她才又關好門,轉身下樓。
“杲童,我對不起你們。”他緊緊攥著他的手臂。
“你們都跟我了這麼多年,我卻叫人失望了。”
這是人算不如天算。
“那你說,我還能站起來麼?”他低低的問,聲音蠻小,童童套用那調酒師的話——他不自信。
“其實你還記得你的數字是怎麼累積的麼?”
一句話,把他給問愣了。
突然,也把他給問醒了。
是呀,當初,五十萬註冊的公司,白手起家,他現在再不濟,也不會只剩下五十萬呀。
看看童童,眼裡有種喜悅神采。
忽然貼過去,用力吻住了他的嘴唇。
3
胡冷的眼睛溼乎乎,熱氣噴在童童的臉上,他強而放肆的吻突如其來,弄的童童不知所措,動,顯得矯情,不動,又是個什麼關係呀。杲童腦袋脹痛,只好等他自己清醒,好在胡冷沒有深入下去,已經被自己的行為弄得錯愕無比,他幾乎是瞬間把童童推開的,童童的頭撞在了床頭櫃的桌子角上。
咚的一聲。
胡冷忙爬起來,過去攬過他的頭,顰眉幫他揉揉。剛才力氣太大了,心怦怦的亂撞,亂麻一堆。這個時候垂眸瞧著童童的臉頰,為什麼他會,親他?
杲童已經爬起來,做一個不勞胡總的手勢,自己的大手抬起,在頭上揉起來。
“胡總,您沒事了吧?那我先走了。”杲童迅雷不及掩耳拿起外套大步向著門外走去。剛才那個吻,說明了什麼?
“杲童……你等等。”胡冷冷站在他身後,滿臉尷尬著,他欲言又止,有嘴說不清了。
“我剛才——不好意思——”
“哦,胡總你剛才是還沒清醒吧。”童童淡淡的笑,揉著腦袋回頭說。
剛才不清醒?他不確定。但是他知道激動之下,他竟然親了他,他可是個男人。雖然知道他是個不一樣的男人,但是自己可是個男人。胡冷冷遇到了第二個叫他頭暈的狀況。
童童卻尷尬的當剛才沒發生。
“我先走了,明天我會幫你把那些客戶打發掉。”
“杲童,我……”胡冷脫口而出,其實這些話,他好像是納悶很久了,胡冷不懂這是什麼。他只是覺得每次看到童童,就覺得放鬆下來,每次看到童童,就想把他留在身邊多呆一會,而且他竟然多次夢到,童童跟他——吶——這到底說明了什麼?
胡冷的胸口發悶,他垂下頭思索片刻,杲童,杲童,難道他是——
“胡總,你不必為剛才的事情太擔心,我不會多想的。剛才您的情緒不大穩定。”童童歪頭一笑,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才好。
“不是,我是想說,杲童,我……”他的臉色一陣陰晴不定,但‘我也喜歡男人麼?’
然後他又搖搖頭,不對,他不喜歡男人,他可能會喜歡男人的。至少他還是對女人有感覺。
他從沒感覺需要一個男人才能滿足他。
那麼——
“不,杲童,我是……”他猛地抬頭,目光清醒多了,透徹多了。
可是杲童已經不在房間裡了。
他是什麼時候出去的?
4
童童盤腿坐在陽臺臺階上喝酒吃花生,一邊咀嚼一邊做思考狀態。胡冷到底是犯抽吶還是他自己被豬油矇蔽了心?或者說胡總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反常態的。抓抓頭髮,仰天望向星空,看著那浩瀚無垠卻沒法被肉眼觀察的銀河,難道說,最近胡總對自己的‘種種優待’純屬居心叵測?
伸著長腿,默默想,胡冷是一正常男人吧?胡總應該是一正常的男人吧??怎麼看胡總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吶!童童百無聊賴,把半罐子啤酒丟在窗臺上,回屋睡覺去了。半夜,卻被手機鈴聲震醒。
“杲童……對不起打擾你睡覺了。”胡冷的聲音很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