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定了?”
“嗯。”
聽著他不否認的語氣,黎映看著高他一顆頭的衛朗,而他正微笑著以縱容的眼神看著葉蓉。
他忽然覺得有點寂寞,就像自己心愛的東西被搶走了一樣。
★ ★ ★
“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有多重人格。”老闆端了杯酒在他身邊站定。
“有嗎?”衛朗搖了搖手中的酒杯,看著不遠處牽著方伶與人交談的黎映,再看看在餐桌旁用餐的葉蓉,最後視線落回老闆身上。
“你在其它人面前是一貫的沉穩、嚴謹、有禮;在‘真實’裡卻是個狂放性感的男人;有時你甚至會壞心眼的欺負黎映。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
“你不覺得我是個擁有多樣風貌的迷人男人?”
“我只覺得你心機重。”
“我也覺得我們倆挺不投緣的。”衛朗睨他一眼,要笑不笑。
“彼此彼此。”老闆也不客氣的頂回去。
兩人不再說話。衛朗看著遠處的黎映,老闆則是看著他。
“你在看什么?”
“黎映。”衛朗皺眉。“他喝太多酒了。”
“他對你一定很特別。”老闆隨著他的視線,突然說道。
衛朗看著他,細長深邃的黑眸有些陰沉。
“每個人對我而言都是特別的。”
丟下一句模稜兩可的話,衛朗迎向朝他走來的葉蓉。
★ ★ ★
黎映覺得自己糟糕透了。
衛朗交了女朋友,他應該恭喜他、祝福他;然而他為何覺得有股無法言喻的寂寞與失落籠罩著他?
他覺得自己很奇怪,只好不停的喝著雞尾酒。
通常這個時候,衛朗都會一把搶過他的酒,很兇、很兇的禁止他喝酒;因為聽說他發起酒瘋來,讓人難以招架。
他一杯接著一杯,還是沒看見衛朗前來制止。
已然有些恍惚的黎映,在看到衛朗親密擁著葉蓉與人聊天時,興奮的大眼失望垂下。
有點明白衛朗不會再像以前一樣,理直氣壯的成天管著他(那好象只對他),也不會再在欺負他時惡意的冷笑(這好象也只針對他),衛朗已有了比盯著他更重要、更在乎的人了。
這個事實讓他覺得好難過。
他本以為不論兩人有了不同的生活圈、抑或是各自自組家庭,從小到大的情誼是永遠不會斷的……現在他竟無法確定了。
他知道自己除了在工作上以外其實是個生活白痴,要不是衛朗天天盯著他、管著他,他肯定會鬧很多笑話;而衛朗對他而言就像是個理所當然的存在,如同每次回首衛朗一定站在他身後一樣,他從沒想過衛朗會有離開他的一天。
可是──
衛朗那雙漂亮細長的鷹眼已經不再看著他了。
黎映握緊手中的杯子,感覺好不安。這種即將失去他的可能,遠比每回與女友分手來得令他恐慌。
“黎,別再喝了,會醉的。”耳邊傳來溫柔的細語,黎映矇矓的大眼閃過一抹失望。
不是他。
已經醉了的黎映有點暈地差點跌倒,一雙很硬很結實的手臂適時撐住他,將他撈回懷裡。
他用小巧鼻頭蹭了蹭,發現這是自己最喜歡的西裝布料,然後再用力嗅了嗅,鼻腔裡滿是熟悉的味道讓他開心的笑了起來。
紅豔的唇微張,溼潤的大眼微眯,讓酒染紅的雙頰漂亮地讓人想咬一口,他看起來比女人還美麗。細長黑眸略沉,衛朗騰手敲他一記。
“不要傻笑。”
黎映仍是笑,一徑沉浸在衛朗在他身邊的喜悅,耳邊隱約聽見方伶說他醉了。
“知道自己酒量不好還拼命喝,沒見過這么笨的人!”
呵,阿朗在罵他呢!即使被罵他還是很高興,想想自己真是賤骨頭呀!
可是真好,他把阿朗的注意拉回來了。
聽到衛朗叫方伶開車送他回家,黎映不悅的嘟起嘴。
他要阿朗送他回家,才不要方伶送,而且她沒車,是他開車載她來的。
“你的車鑰匙呢?拿出來。”
衛朗將他扶好,見他又腿軟的倒向自己,他只好一把再將他撈回懷裡固定,一手在他身上摸著鑰匙。
“找不……到……”黎映打了個酒嗝,也跟著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