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縮成一團,無神的看著女人的屍體,就連自己何時淚流滿面的也不知道。
“你不要哭喔。”男孩的童音在他耳邊響起,而他的雙眼哭得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
“我們才剛搬來你家對面,媽媽說,我們要好好相處哦。”男孩沾著泥巴的小手,粗魯的擦著他的臉。
“你不要哭了啦!”眼前突然出現一朵摘下的玫瑰花。
“媽媽說,女生都愛小花的,我花給你,你不要哭了喔。”男孩硬把花塞到他手裡。
他抬起頭,忽然很想看清楚這個偷摘他們家院子裡的花、又把他當成女生的臭傢伙是誰。
然後,他看見兩道與自己的細細柳眉不同的粗獷濃眉,與自己的圓圓大眼不同的細長黑眸,還有一張與自己的白皙臉蛋不同的髒兮兮小臉。
他叫衛朗。
他聽見對面的屋子裡傳來女人的叫喚。
衛朗。
他在心底喚道。
衛朗!
“怎麼了?別哭了,我在這兒。”
衛朗擁緊他,細細安撫。怎麼睡到哭了?他在他懷中仍會覺得不安而叫著他的名字哭泣嗎?
“朗!”黎映將自己更埋入他懷裡。
“做惡夢了?”衛朗擦去他的淚。
“我夢見我們第一次見面的事,我想忘又捨不得忘。”那個夢境好悲哀又好快樂,是個他想埋葬又想記住的回憶;他想記得與衛朗的首次相遇,又想忘記浴血的母親。
“別怕,我會陪著你。你可是我二十七年來唯一一個送過花的人。”
那天是他們第一次見面,也是黎映母親的忌日,他在花叢間發現美麗的他。
他俏皮的話多少衝淡回憶的悲傷,黎映拭著淚,破涕為笑。
“你也是第一個送我花的男人。”
“但不是唯一一個吧?”他酸溜溜地。
黎映甜甜嗔道:“可是,你是我唯一的男人。”阿朗在吃醋呢!
衛朗佔有慾十足地哼了聲。“我那時還以為你是女的,直跟我媽說我長大一定要娶你,沒想到你居然是男的。”
“你後悔了?”一想到這個可能,黎映盯著他,大眼溼溼的。
“傻小映,我怎麼可能後悔!我愛你啊!”衛朗愛憐地給予保證。
“朗,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吧?”母親的絕情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