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人在那抬槓。天娘拍了下他的肩膀,“不要坐在窗臺上。”
然後,她從蛇鬼的身邊走了過去,也不知道是在看著曹榕還是看著別處,眼睛毫無焦點,就是走著。
曹榕看到了天娘走過來,突然想起了那天她對他說的話,眼睛暗淡了一下,仍是抬頭迎上了她的眼睛。他覺得這個女人帶給他無窮的壓力,將他內心對魯多達的愧疚都激發了出來了。
“你來幹什麼?我之前不是都跟你說清楚了嗎?我們王並不想見你,請你不要來煩他。”
“天娘,我有些話要對他說,不耽誤他多少時間。”
“送客。”天娘絕沒有給曹榕任何接近魯多達的機會,估計他們都恨死他了,曹榕看著那些侍衛逼近,沒有辦法,只好暫時撤退,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曹榕在街上慢慢走著,想著接下來的對策。看來說服天娘讓他見魯多達比說服魯多達跟他走都難。
正在苦惱之際,有個人拍了下他的肩膀,嚇了他一跳。轉身一看,是個中年男子,長得倒是挺陽光的,一副老實笑眯眯的樣子,不過,跟他一樣是黑頭髮黑眼睛的晨國人。
杜川看曹榕這樣看著他,以為自己認錯人了,不確定的問了句,“曹榕?”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杜川愣了一下,“你不記得我了?我是杜川啊。”
“我不記得這個名字了。”看著杜川失望的眼神,馬上又補充說道:“我之前發生了一些意外,很多東西都忘了。”
“原來是這樣,”杜川關切的眼神看著曹榕說道:“先來我家坐坐吧。”
曹榕就這樣在杜川家安居樂業了,但是,還麼結束。
曹榕知道,要透過天娘這關是很不容易的,不知怎麼滴,天娘在他心中就是塊寧頑不靈的石頭,而且,他在她面前特別沒有底氣。
他乘著夜黑人靜的時候,偷偷潛入了王宮裡。
這輕功底子還是給了他很大的幫助,雖然還運用的不太好,但是,越上高高的窗臺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走道里,燈火通明,侍衛在周圍轉著,曹榕靠近暗光的地方,沿著牆根走著。一直憑著自己的記憶,走到以前和魯多達一起住過的地方。
他用手輕輕去推,居然能推開。
裡面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
曹榕摸索著來到床邊,床上的被子冷的,而且還是攤開散亂的,感覺像是主人離開了,很久沒有人住的樣子。
房間裡的樣子還是他走的那時候的樣子,雖然他走了沒多久,但是,現在回來,再去看,這裡的東西都充滿了感情。
窗臺上的那一盆花,是他親手種下去的,現在已經枯萎了,花枝毫無生氣的在月光的照耀下,呈現出一種孤獨的殘忍。
房間裡,床邊本來有個香爐,現在還在,只是再也沒有那種淡然幽靜的香味從裡面飄出來了。那是那段時間,曹榕睡不好,魯多達特意準備的,床邊有個矮茶几,在早上的時候,魯多達起的早,都會在上面泡上一杯清茶,說是,早起喝一杯茶對身體好。
很多細節的地方,現在想起來,突然覺得很溫暖,當時都沒怎麼注意,現在遺憾真的有點晚了。只怪自己沒去珍惜,錯過了很多。
他坐在床邊很久很久都沒有離去,直到外面有了動靜,他躲進了衣櫃的角落。
一個人推門進來,看不清楚樣子,但是,曹榕突然就高興起來了。因為,他知道是魯多達。
“我要一個人呆會,你先下去吧。”魯多達對著他身後的人說道。
“王,那你什麼時候過來睡覺,你不來,我都睡不著。”那人撒嬌著拉著魯多達的手。
魯多達笑起來摸摸那人的頭,“我待一會兒就來,你先眯會兒,乖,回去吧。”
“你說很快的,別老是騙我。”那人哼唧哼唧的走了。
曹榕注意到兩人恩愛的小動作,頓時心涼了一截。他坐在地上,想著要不要過去見一下魯多達。
魯多達一直站在那裡,看著月光下那盆枯萎的花,沒有去碰它,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就是那樣站著看著。
曹榕都覺得自己的脖子累死了。
魯多達坐到床邊,這個位置離曹榕蹲著的地方很近,曹榕頓時覺得自己呼吸不上來,他停頓了下呼吸,然後小心翼翼慢慢吸進去,又慢慢地撥出來,竟然讓自己的聲音不要在這這麼安靜的房間裡有一點點突兀。
但是,不知道是房間太安靜還是魯多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