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宜安乖乖的閉上嘴,任由他抱著。
好一會兒,嚴勇才放開他,揉了揉華宜安的頭髮,才說:“回吧。”
背著光,嚴勇看不清華宜安紅著的臉,只聽他說:“好。”
寒風中,走這條路只用了十多分鍾。
卻是華宜安這麼久以來,無比幸福的十多分鍾。
“真的不用去醫院麼?”
“不用。”
“可是不看醫生怎麼行呢……”
“去醫院麻煩。”
“萬一傷到骨頭呢?”
“我不喜歡醫院的味道。”
華宜安無奈。
“那這樣好不好,我們不去醫院,去校醫那裡看看。不嚴重就算了,要是嚴勇還是去醫院。”
“不去。”
“要是傷到骨頭你以後行動都麻煩。”
“……”
“可能會打不了籃球了。”
“……”
華宜安看怎麼說嚴勇都不答應,咬咬牙使出最後一招:“拜託你啦,至少讓我安心吧。”
“……好。”
就知道這招有用!
“那我們說好明天去哦。”
“嗯。”
“那就上午哦。”
“嗯。”
華宜安很滿意:“好!回家啦!”情緒歡快到似乎要唱起歌來。
嚴勇嘴角禁不住往上翹,真不知道誰比誰幼稚。
倆人都默契的不去談那個讓人心跳的擁抱。
擔心嚴勇的傷,第二天華宜安很早就起來了。因為都已經大白天了,實在不好意思那麼親暱的攬著嚴勇,所以只能扶著走。
嚴勇本來是不要他陪的,若是硬撐著的話,是可以自己走的,但是華宜安擔心他傷勢變重,無論如何都不肯,嚴勇只好被扶著。
不止是不是太早的緣故,到了校醫務室居然還沒人。
華宜安扶著嚴勇坐下來,自己跑到門口左顧右盼。
嚴勇看他比自己還急,忍不住說:“不要看了,校醫也不會因為你急就馬上出現的。”
華宜安笑笑,有些不好意思:“總是覺得這樣比較容易等到,嘿嘿……” 嚴勇說:“我其實沒什麼事的,說不定休息休息就好了。”
“那不行!萬一真的有什麼問題你下半輩子就後悔吧!”
“我下半輩子你也要管?”
嚴勇本是一句玩笑話,可華宜安聽著卻不好意思。
“不是啊……只是、那個…呃…身體還是比較重要的……”越是窘越說不出話來,反倒是憋得臉通紅。
“我我、我不是說要……要管,你這麼……呃……喜歡籃球,要是、要是不能打不就很遺憾了麼……”
嚴勇笑:“我就是開個玩笑,你看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喲!今天這麼早就有人啊!”
倆人扭頭,一個身材瘦高,個大約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抱著雙臂倚在門口,眨著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的打量著他倆。
“是哪個不舒服啊?”
邊說邊往裡走,順手拿起椅背上掛著的白大褂披上,整理好才施施然的坐下。
華宜安和嚴勇對視一眼。
之前的那個老醫生呢?
“劉醫生退休回家養老去了。那麼大年紀,還天天和你們這群小鬼糾纏麼?”彷彿是看穿了倆人的心思,年輕的醫生整了整胸牌,語氣略帶不屑的說。
之前的那個老醫生雖然年紀很大了,耳朵也不好使,對於他退休這件事嚴勇倒覺得理所當然,可就是對於這個年輕醫生很是不滿。
看他才二十多歲的樣子,就覺得沒什麼本事;掛著一副金屬眼鏡,冷冰冰的樣子;眼尾上挑的桃花眼卻長在一個男人的臉上,怎麼看怎麼怪;說話處處是刺,聽著讓人腦袋都疼。走個路都搖來晃去,顯得整個人女裡女氣的,讓人不舒服。
嚴勇現在心情非常糟糕。
華宜安卻對醫護人員這型別專業人士有著本能的尊敬,看嚴勇眉頭緊鎖不開心的樣子,知道他也很難配合了,只好自己打圓場。
快速瞄了一眼這個醫生的胸牌:梁丘章。
“梁醫生……”
“我說我姓梁了麼?複姓梁丘!”年輕的梁丘醫生對於唸錯姓這件事反應很大,冷冰冰的看著華宜安,看得他脖子上的寒毛都要豎起來了。
華宜安忍不住縮了縮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