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這口氣。
嚴臻明皺了皺眉,掏出錢包遞給米時,“我的身份證在裡面,你再多定一張機票,我同你一起過去。”
米時當即皺了眉,把錢包交還給嚴臻明,語氣斷定,“不用。”
嚴臻明有些急了,“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他敢在大白天放火,挑釁意味極強,你這樣毫無準備的過去等同於自投羅網。”
米時知道嚴臻明是在擔心自己,然而他卻無法接受這樣的關心。
米時還記得自己剛剛接手佳皇的時候,公司里人人都在關心他,給予他特殊關照,好像人人都知道他很沒用一樣。
“如果真是這樣,你去了也一樣,我是佳皇的總經理,這事必須由我來解決,否則我就不配坐在這個位子上。”
對方語氣決然,由不得嚴臻明再說什麼。嚴臻明知道,米時看似舉棋不定,實則對於內心堅持的東西非常的執著,對於這點嚴臻明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知道了,自己是登門問罪的,他心裡畏懼自己,連正眼都不敢看自己一眼,然而面上功夫卻做得極好,儘量保持著米家的尊嚴,在談及米嘉的事情時,沒有一絲的妥協退讓。
嚴臻明只能說了一句:“萬事小心,千萬不可以硬碰硬。”
米時看了他一眼,心裡有股暖流流淌,最終說了句:“謝謝。”
到了機場,米時因為心急,招呼也沒打直接下了車,根本沒來得及顧及身邊的人,誰知嚴臻明也跟著下了車。
米時這才想起對方還未吃過晚餐,回頭道:“你先回去吧,謝謝你送我過來。”
嚴臻明點點頭,這個時候,他不想做任何令對方分心的事,“若是空下來,隨時聯絡我,我只想知道你的安危。”
米時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嚴臻明看著行色匆匆走進機場的米時,那人眉頭緊鎖帶著深深的憂愁,步履卻異常堅毅,毫不猶豫拖沓。嚴臻明不由得想,這個人,與其說他懦弱,不如說他韌性極強,是掌是拳,他都能坦然受著。
待米時走遠,嚴臻明隨即撥通了一個電話,“我要你為我保護一個人。”
對方問:“怎麼保護?”
嚴臻明不由得眯了眯眼睛,似乎是跟米時在一起久了,沾染了他溫和的個性,又或是這段日子為了討他歡心,逐漸變得博愛仁慈,嚴臻明都快已經忘了自己原本是個商人,該不擇手段的時候他從未手軟過。
“不管是用何種辦法,我要他毫髮無損,而且不能讓他察覺。”
時不明待39
米時進了機場,才給米老太太打電話,彙報西北那邊的情況,米老太太少不了一番斥責,米時也只有默默地聽著。
米時沒有當著嚴臻明的面打這個電話,因為他早就料到了會有這樣的結果,不想對方看見自己無力的一面。
不過,米老太太到底是個精明人,斥責歸斥責,這件棘手的事情終究還是得有人去解決的,自己腿腳不變,外人她又不放心,能指望也就只有米時而已。
米時乘機到達西安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1點多了,倒也安排了人在機場接機,米時連坐下來喝口水的時間也沒空餘,直接坐了車往廠區所在的縣城趕。
工廠現在的負責人陸民保也在往這邊趕,兩人半在路上碰了面。
“那兩人叫什麼名字?”米時首先問了一句。
“嗯?”陸民保一時沒反應過來米時的意思。
米時只得又問了一遍:“那兩個人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
這下對方反應過來了,不過臉色依舊為難,“好像一個叫什麼聶勝勇,還有一個叫──”
米時揮了揮手,倒也沒有責怪的意思,只是說了句:“先確定了再說吧。”
陸民保只得又打電話回公司查,這大半夜的公司也沒人,輾轉好一會才叫人調出兩位死者的檔案郵件傳到這邊來。
米時看了一下兩人的檔案,一個48歲,一個50歲,都是在輪胎廠幹了超過10年的,以前都是叉車工,這兩年才轉來看倉庫的,以為看他們年紀大了,給他們找個輕鬆一點的活幹,誰知是把催命符送到了他們手上。還好,也有這麼大年紀了,沒有老人孩子要供,否則只怕更麻煩。
“家屬那邊什麼反應?”
提到這裡,陸民保才略覺欣慰,“雖說出了兩條人命,家屬那邊反應倒還好,都是鄉下老實人,兒子都在外面打工,就老人孩子留在家裡,說不上什麼話。更何況公司這邊報了警,具體的失火的原因還在查,這次火災公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