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下肚了!
還有楚瑜,姓楚的他媽的也有一份,憑什麼他們都逍遙法外,老子一人兒關深牢下大獄在這鬼地方喝菜湯!
隨後某天早上,楚珣還沒起床,直接讓他們家那敗家子兒給堵被窩裡。
房門砸得震天響,喘息聲凌亂急促,楚瑜一頭撞進來:“珣兒,小珣兒。”
楚珣頭髮揉亂,裹著睡袍,細長的眼朦朧微眯,開門一看,皺眉:“你幹什麼?”
楚瑜罩著一件風衣,身形高大卻顯得極其狼狽,進屋迅速關上門,呼哧帶喘,神情閃爍。
楚瑜說:“珣兒,我,我跟你,談個事。”
楚珣往嘴裡填一粒薄荷糖,潤潤喉嚨,坐在沙發裡:“大早上的,談什麼,不能打電話?”
哥倆平時不住一起,也都不住軍區大院,關係不鹹不淡,各幹自己一攤生意,楚瑜平日根本就沒來過小二的公寓。
楚瑜坐下,揉著他弟的大腿:“珣兒,哥生意上有點兒麻煩,最近不太順,你幫我個忙。”
楚珣暗暗打量:“什麼麻煩,幫什麼忙?”
楚瑜:“我得出去一趟,避避風頭,我……我想去新加坡或者加拿大,你幫我安排下……”
楚珣面色冷冷地:“你惹什麼事兒了。”
楚瑜坐在沙發上,衣服沒脫,腦門上全是冷汗,調開視線。
楚珣在他哥面前其實更像個哥,也不客氣,不含糊,教訓人的話都說膩了,就盯著楚瑜:“說實話,你幹什麼了。”
楚瑜臉色燥紅,委屈著,罵了一句:“操,不就是‘新紅’那筆基金,當初說好按股分成,公司又不是我搞的,專案不是我批的,都是馮小勇侯一群那倆王八蛋搞出來的,現在都他媽想推我頭上!”
楚珣臉一沉,低聲罵了一句“白痴”,扭臉就想走。
楚瑜這些年混京城圈子,依靠狐朋狗友的關係,著實發了一筆財。當然,他牽連出事也是遲早。
楚瑜從小就是個邪路子,在部隊大院裡偷竊公物、倒賣軍需品。這人九十年代開始做大生意,趁著那會兒深交所有幾隻股票特別火,利用紅圈兒裡內部訊息,提前購入大量低價股,高點丟擲,手裡的錢翻了好幾番,一下子就發了。後來又參與走私,走私鋼材,走私礦產,走私豪車。
私家車剛在國內興起那會兒,國家給汽車徵收的奢侈品稅很高。這幫人怎麼走私?將整車從中間切成兩半,就不是整車,就能按“零件”進口,省一大筆關稅,進關之後再把切成兩半的車給焊上。這樣做出來的車能結實才怪,那幾年走私車交通事故頻發,就因為這個。這種車在路上一經碰撞就完蛋,能從中間焊介面再裂成兩半,間接害死不少人。這些違規違法的生意,楚瑜是幕後出資由生意道上朋友幫他做成的,因此很多事就連他爸他弟弟都矇在鼓裡。
九十年代四九城裡一群官家富少,基本就是這個路數,制定遊戲規則並利用著規則,瘋狂積累原始資本,人性的貪慾永無止境。
再到後來,海關走私這種行當,紅貴娃兒們都不稀得玩兒,嫌掉價,來錢不夠快,開始搞期貨、私募基金。“新紅”基金以超高利息吸引客戶投資,募集鉅額財富,隨後公司突然倒閉,全部錢款被卷……
楚瑜失魂落魄,追在楚珣屁股後頭,糾纏不放,拉下臉來磨他弟弟。
倆人在客廳爭執,楚珣臉色難看、憤慨。臥室房門突然開啟了,高大的身形現身房門口,冷靜地看著二人。
楚瑜一抬頭:“……”
楚瑜:“……霍小二?”
霍傳武穿戴整齊,一身挺拔衣褲,目光沉穩,拉過楚珣的手腕,攥了攥,無聲地安慰。
楚瑜目瞪口呆,突然反應過來,探頭進臥室裡尋麼……臥室床鋪被褥收拾很整齊,窗明几淨,霍二爺手很快,整理內務熟練利索,一聲不響撫平見不得人的痕跡,床單上一絲褶皺都沒有。
楚瑜半笑不笑地,瞅了霍傳武兩眼:“呦,小珣,哥真是好久沒關心你了,霍小二都回來了。”
“你們倆,這麼多年,還這麼鐵?還住一起?”
“這忒麼算是,怎麼個關係啊?”
霍傳武也不說話,不解釋,就站楚珣身後,輕扶楚珣後背。那架勢,很像一家之主出來給媳婦撐場子,關鍵時候還是你男人靠得住。
楚瑜整了整風衣,在外人面前還顧及幾分臉面,一擺頭:“霍小二,你先出去,迴避一下,我跟我弟談事。”
楚珣冷冷道:“他不用迴避,他就住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