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怪?
他坐起來,把那根頭髮放在我的胸口,從小沙發上拽自己的衣服。
“你幹什麼啊。”我問。
“我要回家了。該做的也做了。”小丁一邊穿衣服一邊說。
我拽住他,他掙扎。
這時候電話響。我一隻手拽著他,一隻手去接電話。
他啪啪的打在我的手背上,就此掙脫。
電話是寧打來的:“你幹什麼呢,這麼半天才接電話。”
“我剛才在洗澡呢。”
我拽著電話線,儘量輕的走出來,
看著小丁在門口換鞋,我想讓他不要走,又沒法說話。
他回頭看到我的狼狽樣子就笑。
我又急又氣。
寧在電話那邊問我:“你今天晚上吃什麼啦?”
這時候,鐵門響了一下,小丁出去了。
“什麼聲音啊?”寧問。
“門沒關好吧。”我說。
98.
我知道他不會再來我家。
幾天後再去找小丁,我想我真是賤死。
可是我知道像現在這個樣子的我,他不會來找我。
我靠近他,他不會把我推開。
可他又絕對不會來靠近我。
那天他在車場值班,看到我站在院子裡,露出一張笑臉。
笑我嗎?
他拿了串鑰匙扔給我,說:“以後還是到我那兒去吧。”
他在車場的電爐上做了蛋炒飯,多半都被我吃了。
“你真是,還是豬胃。”我抹抹嘴,把手背上的油蹭到他臉上。
本來以為又是一團扭打,他看看我,說:“算了。你這身皮要多少錢。”
他給了我一套乾淨的泛著太陽味的工作服,讓我把西裝換下來。
他拿著皮管子衝著車場的水泥地面,
我換好了出來,他立刻就呲我一身水。
“你!”
和他在一起,我們就好像從來沒有分開過。
又變成小孩。
似乎其它的事情都可以放下,只要開心的在一起就好了。就夠了。
這時候就是另一個我,沒有結過婚,只有一個愛人。
快下班的時候,他去後面洗澡,我跑去看著他。
他把門關上,我又開啟。
他再關上,我再開啟。
“關上門。”他說,“賤招啊你。”
我走進去,關上門。
還穿著他的工作服,就在熱水下擁抱他。
他的身體如此光滑。
我說:“我愛你。”
可以那麼自然。
他只露出一個恰似冷笑的表情。
什麼都不說。摟緊我。
浴室的黃燈。搖搖擺擺。
99.
寧的工作開始忙起來。
年底的一個月她有20天是在外面出差。
中間她回來了一週,她下飛機的時候我在機場等著去德國訂貨的飛機。
我到達北京機場的時候,她又上了去深圳的飛機。
我和小丁說,好像我和寧才更像情人。
小丁說:“那你我像什麼?”
寧不在的時候,我經常呆在小丁那裡。
我嫌他家太簡陋,他說:“反正我一個人,夠了。”
“我現在不是出現了嗎?”我說。
他撇下嘴角:“你算個屁啊。”
買了摺疊餐桌,椅子,至少兩隻飯碗,幾個盤子。
他原來只有一個炒鍋,又買了煮鍋和平鍋。
還有微波爐。我疑心我不在的時候他經常不好好吃東西。
換了床單桌布和窗簾。
掛了一張兩個小男孩的卡通畫。
小丁看了就笑:“一定要這樣麼?”
我說:“多好玩啊。家麼,最要緊是有氣氛。”
他仔細看了看,說:“這個胖的確實有點像你。”
100.
寧是個按照時間表做事的人。
如果約好了每週一三五通電話,她就一定會遵守約定。
我就會二四六跑到小丁那兒去。
有一次,和寧通了電話,
在床上躺到2點多,怎麼也睡不著。
又起來,開車到小丁家,發現沒有帶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