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那十五分鐘酒勁多多少少能過去點,不至於混得太厲害。終於這回我們兩個人把他給架上了計程車。
給司機說了彭智然家的地址,我問他的同事,這是怎麼回事。
那兄弟靠在副駕駛位置上閉著眼睛鼻息也挺重,看來也喝了不少,說:“哦,今天彭智然升副主任,請我們一群兄弟吃飯,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太高興,竟然來者不拒,菜都沒吃幾口就一杯接一杯的喝,結果喝成這樣。”
我看了看連坐都坐不穩,直接倒在我大腿上的彭智然,哦了一聲,說是麼,大概是太高興了。
膝蓋上的他眉頭緊鎖,不知道是不是這會兒酒寒上來了,整個人蜷縮著,兩隻手抱著自己的腰,頭髮亂七八糟的,大概之前吐了還洗過臉之類,劉海髮梢有些溼漉漉的,貼著額頭。我不自覺的就伸手替他把劉海往邊上捋了捋。他好像瘦了。
一會兒車到了,我付了錢。坐在前面的兄弟喝多了之前也眯了會兒,感覺到車停下來揉了揉眼睛,然後下來開後門幫著我一起拉彭智然起來。
這傢伙似乎有點醒的意思,可一坐起來立刻就捂著嘴巴跌跌撞撞下去扶著一棵樹又開始吐起來。我忙去邊上的超市買了水和紙巾,手忙腳亂地遞給他,他一邊吐一邊搖手,意思還沒結束。
吃的東西早就吐光了,他哪裡還吐得出什麼東西,幾乎都在那裡乾嘔,吐的都是唾液,我默默地撫著他的背,一下又一下。
見他好不容易終於告一段落,我忙把水遞給他,他漱了幾口好像稍微好些,這才撐著膝蓋扭頭看是誰給他遞水,彎著腰由下至上迷瞪著眼睛看了我一會兒,他好像笑了笑,甩手把空礦泉水瓶一丟撲過來:“老婆……”
我忙手忙腳亂地接住他:“你醉了,別逮誰就叫老婆。”
他把腦袋擱在我肩上在我脖子旁邊蹭,隱隱約約都能感覺到他的嘴唇:“老婆、老婆……”我很久沒碰到他了,他一蹭我立刻就有點起反應,忙把他推開些扶住,說:“看你醉得……”扭頭找他同事,哪知道他那同事大概前面喝醉了坐車有點不舒服,又被彭智然剛才一通吐給一感染,這會兒也憋不住了,開始扶著樹吐起來。
“你沒事兒吧。”我問他同事,這真是一團糟。
他同事吐了個差不多,衝著我擺手:“不好意思,我也不行了。”指了指小區,“你一個人送他進去行不行?”
“行行,”我忙說,“你快回去吧,他交給我就行。”
那人衝我愧疚地笑笑說麻煩你了,然後伸手攔車。
好不容易把走一步歪三步的彭智然架到他家門口,我伸手按門鈴,心裡忐忑不安,不知道他媽看見我會是什麼表情。
幾乎整個人都賴在我身上的彭智然連腦袋都豎不直,歪在我肩膀上,熱噴噴的呼吸噴在我耳邊,我整個人都是燙的。
已經都十一點多了,我還當彭智然父母早就睡了,起來開門應該要點時間,哪知道門鈴響過沒多久,門就開了。開門的是彭智然媽媽,看見我一愣,臉色有點尷尬,但卻沒有厭惡的神色。
我也很尷尬,因為我突然發現我沒法兒解釋為什麼是我送他回來,只好說:“那個……他喝醉了,他同事不知道他住哪兒,我正巧碰上,那個……就送他回來。”
他媽媽聽了之後眼睛垂了垂,點點頭竟然沒說什麼,只嗯了一身,伸手要扶他,結果彭智然勾著我的脖子不撒手,還嘟噥:“老婆……”
我瞬間不知道應該怎麼反應,還是彭智然媽媽先出聲,鬆開手讓開些道:“扶他進去吧。”
我忙哦了一聲扶著他往他房間跌跌撞撞走,連鞋都沒換。
進了他房間還不能把他直接往床上放,這傢伙剛才又是抱馬桶又是癱坐在地上的,這衣服褲子是得多髒啊!
我只好先把他歪在他房間裡那張單人沙發上,下意識地就去幫他脫鞋脫外套,等去解他皮帶的時候他媽媽擰了條熱毛巾進來,我才突然意識到我做這些事情是有多不妥當,忙鬆了手站起來侷促道:“那個,阿姨,他前面坐在飯店廁所地上,褲子衣服都很髒的,那個什麼……我先回去了。”
他媽媽卻伸手把毛巾遞給我,說:“你來吧,我也弄不動他。”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彭智然媽媽的眼圈有點紅。
我不敢細究,忙接過毛巾給彭智然擦臉,他還不樂意,把臉扭來扭去:“嗯,不要……”
我捧住他的臉給他抹了一把,又用毛巾擦了他的脖子和手,這才還給彭智然媽媽,他媽媽接過出去洗毛巾,我忙給他脫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