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老女人對他應當是沒對大抵抗力的。”承仟聲音輕快地開起玩笑。
“那麼怎麼偽裝給那小姑娘看？”Lina喝了口咖啡。
“這你就不用擔心。方啟浩最擅長的把戲就是演戲。他絕對可以把握好那種歷經九九八十一難後才勉強獲得成功，不情不願又無可奈何地把勝利果實交到終點線計時員手中的，艱難而又痛苦的喘息。”承仟調侃著組織了個長句子。
Lina稍稍過了會兒才消化了這句笑話，美眸眯起瞪了他一眼。“定語還真多。”從碩大的手袋中拿出一個小袋子，遞到承仟面前。
“送我的？”承仟接過來。
“送給你的那位小朋友的。”Lina笑笑。
“Lina，你快點找個男人吧。”承仟話說得輕佻，眼神卻真誠。
“我知道。”Lina笑得眉眼彎起。
由此之後過了幾日，方啟浩和藍夫人的“爭鬥”有條不紊地進展著。藍歌為著能實現藍川的夢想而有些迫不及待，放鬆了對在辛的控制。只是派了人看著他，順帶將藍宅眾人一道軟禁了。
於是，在辛第二次見到了曉夫人。靜默的午後，陽光安好，鋪灑在女人背後，頸背的線條柔和而優雅。她在插花。有香氣蔓延。
“過來坐吧。”淡然而婉轉的女聲蘊含溫潤的情致。
“見過曉夫人。”在辛聞言也不躲藏，走過去坐在她身邊，隔了一小段距離。
“你倒也算是膽氣大的。小命拿捏在別人手上還那麼淡定。”曉夫人從清水中取出一支迷迭香，眯著眼細細地聞。
“我也算是死過好幾回的人吧……我害死了藍川，小藍歌找我算賬也是理所應當的。”在辛甚至微微笑了一下，眼瞳裡泛起的漣漪有陽光的透明感。
“你這孩子長得是真好看。藍川未必是你害死的，但他一定是因你而死。”曉夫人上下打量了他一陣，再開口語氣倒要親切了許多。
在辛一抬頭正好對上她的一雙鳳眼，有些莫名的熟悉感。他也不明白為什麼一面對曉夫人的時候心性就會收斂許多，甚至變得安靜下來。“曉夫人說得對。確實是因為我死了好多人了……”
“有時候也不要感到自責和愧疚。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路，自個要做什麼與他人無關。若有人選定自身要為你而死，那他就要付出代價。對等的，你選擇了去愛什麼人就要做好準備去付出。要珍惜你愛的而恰好愛你的人，這才是最重要的。”曉夫人將手中的花遞給他。
“每個人的生命都那麼渺小，能做的事那麼少。保護自己想保護的、能保護的已是難得，哪能去什麼兼愛平生。人都那麼自私啊……卻偏能為了一個人上天入地，萬死不辭。”她就著他的手剪去花的下莖部，清脆的一聲響。她笑起來，風清雲朗卻有一番熱誠。“那麼就為了他上天入地萬死不辭吧。有太多顧忌總歸不好，對麼？”
“是啊……”這話將他深深打動，他誠心誠意地開啟心扉。“不知道您願不願意聽我講些瑣事？”
“你說我就聽，不該聽的我便聽不見。”曉夫人看他的笑容可愛，態度不自覺放柔。轉回身去，將花插到百合之後。
“有一個人很愛我。愛到荒謬又不可思議。我不知道我到底有哪裡那麼好，能讓他那麼好的人那麼死心眼。他是個男人，比我小。我以前還要殺他。我們小時候應該見過一面，我救了他一命。我不明白到底還有什麼機會能讓他愛上我。現在啊……他甚至要為了我拋棄屬於他的一切……太傻了吧。”在辛慢慢地說。十指交纏又鬆開，如此反覆。
“所以，你也很愛他。你還很愧疚，愧疚到……你也想拋棄你的一切。”曉夫人整理著花瓣，將水珠點綴到上面。笑容也閃爍著光。
“啊……被你看穿了。”在辛不好意思地笑起來。
“認為對的那就去做吧。但是你要記住……做事情的前提是你必須得活著。”曉夫人捧起花瓶交給他。“來，幫我放到那邊的臺子上。”
“謝謝您。”在辛依言照做。心下卻有些惶然。之前還想過去死之類的……還是不理智啊。如果自己真死了的話，方啟浩那個傻瓜會變成什麼樣子呢？大開殺戒？行屍走肉？這些都有可能。但是他可以明確，方啟浩一定會很難過。非常非常難過。
“管家，請問……你知道曉夫人叫什麼名字麼？”在辛在晚飯時忽然問起來。
“這個麼……曉夫人吩咐了不讓往外面說。抱歉了。”管家卻是這樣回覆他。
在辛怕藍歌半夜回來煩，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