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玩的開心,拍了不少照片,腳也都走累了。很快五天就過去,景瀛得趕回學校,還有不少東西沒寫呢,景皓緊接著國慶後沒課,乘機也要和在姐姐所在城市讀書的同學聚聚,景瀛也就乖乖的一個人回學校去了。
國慶遊(2)
喜歡旅行,卻擔心失落在陌生的迷宮裡;只有熟悉的人在身邊,那種讓人恐懼到窒息的感覺才能得到緩解,這或許與正處熱血的青春不符,但當失掉目的地的在城市裡晃盪,看著燈光下人群來來往往,卻與自己無關,那一刻的悲哀、惶惑,景瀛不知如何釋明,生死已無關係,靈魂漂浮,只剩軀殼麻木的行走。
火車在一個站口停下休息五分鐘,剎車帶來的慣性讓陷入迷迷糊糊的景瀛了清醒過來。那些記憶已經過去很久了,在今時今刻為何又想起來了?嫉妒,大概沒人想到過吧,一直以來神情都是淡淡的少年,一面嫉妒著那些靠近家人和朋友的人,一面又很大度的自然的接受,明明在乎,卻裝作什麼也沒發生過,漸漸的也就形成對誰都是有些疏遠,淺淺而談,在隔離心的距離裡和人交往。再深的感情,也只藏在心裡,再難過和委屈,也只在家人面前和自己被窩裡流淚。
窗外青山依舊,秋日的陽光溫暖而美好,乾淨的天空呈現薄薄的藍,浮雲散落在天際,淡淡的陰影散落在樹林下,沉寂的房舍,安穩的立在山頭,保護著屬於家才有的溫暖。景瀛彎起嘴角,輕輕的笑了,家裡,父親和母親大概也在這樣的的山頭上勞作吧,無關乎勞累,那是珍藏在景瀛記憶中美好的片段,無憂無慮,有父母在耳邊嘮叨,累了就喝一口濃濃的茶水,待到夕陽西落,一家人迎著霞光,父母的臉在紅色的光裡,染上光輝,溫暖的讓人陶醉,使人心裡踏實,前方,是簡陋卻熟悉的染上了歲月痕跡,變得沉穩、柔和的房舍,正等著辛勤勞動的主人們歸來。
“♪;♪;~♪;~”
景瀛疑惑的看著手機,不該有簡訊啊,已經跟姐姐說好,到成都會打電話過去,火車上訊號不好,發簡訊常常收不到,發了也是浪費。10086催話費的?這號才辦了一月,垃圾簡訊國慶也不放過?按下開啟閱讀的建,反正垃圾簡訊刪了就行了。
“小瀛,我到X市了。”
是胡冷來的簡訊。
多久沒聯絡了,景瀛都不記得了。胡冷上完兩年半的職高,就去了東部城市打工,高中期間,因為兩個學校隔得不是很遠,一小時的公交車,有時景瀛回去胡冷學校看看他,跟胡冷新認識的的同學一起玩玩,卻始終和初中時一樣,景瀛其實只是與胡冷熟悉。其實見面就是幾個人吃吃喝喝,景瀛知道胡冷家中的情況,何況他們家其實很反對他讀書,想要幫忙付賬,胡冷都板著臉拒絕了,景瀛也不好說什麼,就不太想老是讓胡冷花這種冤枉錢,就不太想去找胡冷玩了。有時會打打籃球,但景瀛不擅長體育,多數時候只在旁邊看著,感覺他就是硬湊進來的,再加上交往和學習的內容都不一樣,兩人就更沒話說了,見面的次數就漸漸的少了,等高三下學期,景瀛突然有一天接到胡冷的電話,說是已經到東部H城裡,景瀛那時的感覺,就想以前姐姐和哥哥出門都是帶著表弟表妹們,卻把他冷在一旁,還要裝作沒什麼,假意的表示自己不喜歡出門玩,景瀛覺得自己把胡冷當做真正的朋友,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為朋友開解,胡冷卻不至他一個朋友,至少不是把他當做重要的朋友,連出門也不說一聲,難道還怕他不會去送他嗎?自此以後,景瀛對胡冷也就跟一般人那樣了,雖然偶爾聯絡也會小小感動一下,但也漸漸的明白了,自己的這種性格,真的很難交到朋友,胡冷其實只是把自己當弟弟,想起了就關心一下,並不是平等的可以玩笑打鬧的夥伴、哥們,瞭然以後,就更少於胡冷聯絡了,打電話聯絡也多是胡冷一個人說個不停,什麼車間裡又有人受不了跑了,誰誰有女朋了,以後存了錢去學設計啊之類,景瀛也就順其自然的鼓勵他兩句,別的就無話可說了,聯絡也就越來越少了。
景瀛考上了大學,才有自己的手機,順手就把胡冷的號碼存了進去,拿到新號碼,用群發把號碼發給了熟識的同學,也發給了胡冷。
“哦,怎麼回來了。”以前也挺胡冷說過,H市的工資不錯,但離家太遠了,要坐整整兩天的火車才能回本省,很想回本省找工作。
“你還在讀書嗎,還是在工作?”
又是一條。
“讀書。”
“在哪兒讀啊。”
火車竟然這麼久沒過隧洞,手機訊號滿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