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吼道:“滾!滾出去!”
護士一臉無奈。
陸知書忽然問道:“能打鎮定劑嗎?給他。”
護士一愣,“可以是可以。不過這位先生……”頓了頓,忽地說,“陸先生,您或許也需要包紮下傷──”
陸知書打斷了她:“我來,你去取鎮定劑。”
言辭中,絲毫沒有尊重陳澤本人意志的意思,直接上去就摁住了陳澤。陳澤被他的態度氣瘋了,顫著唇道,“混賬東西!你敢!你敢……”
護士看情況不太妙,察言觀色,在心裡做了下對比,覺得這時候還是聽那位個子高點的男人話比較好,便迅速跑出去跟醫師去取鎮定劑了。
陳澤渾身無力,自然拗不過陸知書,很快就被他制服在床上一動都不能動。護士速度很快,兩三分鍾就帶著鎮定劑回來了,有了陸知書的協助,鎮定劑很順利地就輸入了陳澤體內。
針尖扎進去的時候,陳澤其實還是做了最後的掙扎,動作太劇烈,差點讓護士扎到了大動脈上。
而一直維持著好脾氣的陸知書,這下子終於惱了,粗暴地捉住他的兩隻手腕,死死摁住,俯身上前,咬牙切齒地低聲責問:“你到底在跟我鬧什麼脾氣?嗯?我對你不好嗎?當初是你自己先離開我,連一句話都沒留下,現在反而來怪我?你到底在怪我什麼?除了最開始我欺負了你,後來我陸知書有什麼地方對你不起?你要這樣跟我鬧?”
“你自己乾的事你不知道嗎?”陳澤瞪著通紅的眼啞聲反問,“口口聲聲說愛我,愛個毛線!你的愛也他媽的太廉價了!對誰都可以!”
陸知書惱的不行:“你什麼意思?我幹了什麼事?”
陳澤怒氣反笑,那笑也是冷的:“幹了什麼事?你不記得了?需要我給你提醒一下嗎?”
“你給我把話說清楚!”潛意識裡覺得,兩人似乎有什麼誤會存在著。而那誤會,就是導致他半年沒見著自家老婆,被自家老婆怨恨,還差點丟了孩子的主要原因。
陸知書急了,追問又問了一遍:“把話說清楚!”
“幹了什麼?你他媽的背著老子勾搭女人,還跟那女的親親我我,你還他媽的親她的大腦門兒(額頭),你惡不噁心?老子想起來就想吐!虧老子那天還準備了禮物去看你比賽!比賽沒看著,倒是撞破了你們這對狗男女的好事兒!真是瞎了老子的狗眼!”
“……”
“你背叛了我,你覺得我還會跟你在一起?”
“……”
“如果那樣我還跟你在一起,那麼老子就不叫陳澤,該改名叫陳賤!”
“……”
“你現在還來問我?陸知書,你的臉是不是被狗啃了啊!!”
說完,鎮定劑就發揮了功效,陳小萌,就這麼在憤怒的指責中,再次昏睡過去,留下一臉斯巴達的陸腹黑,額上掛滿了orz。
這一刻,陸腹黑總算明白了一件事:所有的男男生子,都必須經歷過一番狗血波折的。而這盆狗血,潑的正是“誤會”那一出。
他的2B陳小萌,是真真正正地,狗血地誤會他鳥 》 《
第八十一章
第八十一章:
再次醒來,天光已暗,朦朧光影中,站著兩道人影。重重疊疊,其中一道是他極其熟悉的人,兩眼熬的通紅,一臉倦容。陳澤記得他有雙世界上最漂亮的眼睛,不是風流輕佻,也不咄咄逼人,而是溫和的像春天裡的暖風,笑起來的時候,眼角微微上揚,再鐵石心腸的人都會溺斃在他那溫柔的水意中。
而現在那雙好看的眼睛,全是倦怠。
沒來由的,心就酸澀起來,他還未來得及傷感一下,就被另一道人影震呆。
那人陌生而熟悉,長髮披肩,面容秀美,白裙勝雪,氣質古典而優雅。與陸知書站在一起時,就像一幅美好的畫卷,讓人不忍打攪。她正彎著腰,細心地給陸知書的額傷敷藥,舉止好像一個妻子。
他竟把她叫來了!是想宣告什麼嗎?他竟做出這樣混賬的事!欺人太甚,無法容忍!
陳澤先是震驚,然後震怒,可是不知怎地,他覺得自己已經沒法再發怒了,只覺得傷心。
沒有意思。
頂頂無趣。
早知道不會有結果,可是沒想到會輸的這樣悽慘,連掙扎一下的餘地都沒有,輸的一敗塗地。陸知書坐在那裡,任那女人給他上藥,燈影綽綽,隱約可見他眸裡沈澱的溫柔。
怎是太悽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