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色貼近江臣。
江臣沐浴在午後橙色的陽光下,狹長的雙眸架著一副斯文的金邊眼鏡,將他桀驁不馴的氣質內斂無蹤。
這樣的他,竟讓韓之傲聯想到優雅這種和他惡魔本質完全不沾邊的詞彙。
江臣慵懶地伸出右手食指,朝之傲的方位輕輕擺動兩下,以磁性不減的聲音對他的話予以否定。
“我不想進醫院。”
“什麼意思?”
韓之傲拍案怒喝,“你瞧不起我?覺得我技術不行?”
“不是我覺得,而是你真的不行。”
江臣優哉遊哉地一面品茶一面打擊他的自信。
“我有的是時間等你答應!”
韓之傲環顧四周,在偌大的學生會室裡選了個看起來最舒服的沙發坐定。
江臣分外優雅地舉杯,唇角上揚,朝他莞爾一笑。
“我很樂意和你共處一室培養感情。”
“你!”
他猛地站起身,用火一般的視線灼燒著江臣。
江臣恣意慵懶地望著他,“怎麼?”
韓之傲有所動搖,本就扭曲的臉更加陰雲密佈。
“你、夠、狠!”
這口氣實在難以嚥下,下一秒他的手自有主張,抄起茶几上一本雜誌朝江臣的頭飛去。
江臣不慌不忙,甚是從容地閃過。
雜誌在空中做了一個優美的拋物線,“啪”地掉在地上。
希望它自己轉彎的期待落空,韓之傲抑制著胸腔內即將爆炸的怒火,移開了足以將江臣化為灰燼的殺人目光。
“回去狠狠記你一筆!”
他輕啐了一口,風風火火地逃離了江臣的注視,奔出學生會室。
以為他會就此死心?
休想!
秋末的夜晚,月光如白銀傾瀉一地。
韓之傲由惡夢中驚醒。
那是一個許久不做的夢,他夢見所有的小朋友都猙獰著笑臉,嘲笑他是沒有爸爸的孩子!
那是他兒時的夢魘,也曾是最痛苦的回憶。
他嘆息、自嘲,用手抹去滲出額際的汗水。
輕聲下床,他為自己倒了一杯熱茶。
“做惡夢了?”
姚景韓清冷的聲音劃破一
15、不能說的秘密 。。。
室的沉寂,在這夢魘纏繞的夜晚如同溫潤甘甜的泉水,柔和而細膩,沁人心脾。
“對不起,吵醒你了?”
他呷了一口茶,頓覺那種空洞的恐懼平復了許多。
藉由明晰的月色,景韓俊美的臉龐細緻的如同一件玉器,絕美精緻。
他坐起身,妖嬈卻純淨的眼裡閃著憐惜。
“你剛才說了夢話,鬧得厲害,我猜你作了惡夢。”
“嗯,一個折磨了我十幾年的惡夢。不過上了高中之後這個夢就消失了,不知今天怎麼,會再夢見它。”
姚景韓的聲音似乎有著治癒的魔力,韓之傲原本被惡夢干擾的有些心煩,但現在那種感覺似乎不那麼強烈了。
“願意說說麼?”景韓安靜地問。
沒有探究的意味,也沒帶給他任何不悅的感覺。
韓之傲揚起唇角回以感激的微笑,“既是惡夢,就是可怕的事,我不想把我討厭的東西和我的朋友分享。”
“朋友?”
景韓也笑,笑得很輕。
“不是麼?”他握著溫熱的茶杯,由心底升起溫暖。
“那麼,你願意做一回聽眾,傾聽故事麼?”
景韓蜷起雙腿靠坐在牆邊,墨色的髮絲安靜地垂落在他精緻的前額,唯美得不可思議。
“你的?”韓之傲有些驚訝。
孤傲如景韓,竟也懂得分享心事?
姚景韓默許,之傲放下手中的茶杯,躺回床上。
“樂意之極!”
他閉上雙眼,聽見景韓在笑。
和煦的聲音如小溪般靜謐流淌,觸動了他心底某一處柔軟的地方。
這是入學幾個月來景韓第一次發自內心的微笑,聲音很小、很短暫,卻很動聽。
姚景韓的故事,由此開始……
景韓生在一個完整的家庭,有母親無微不至的呵護,有父親細緻入微的疼愛。
然而他卻說,他是一個私生子。
景韓姓姚,是因為她的母親也姓姚。那個成為他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