覓食的功績如何,單說將育兒的責任全全推避給妻子這一點,那薛勤勝做得,就絕對是極致到位的了。
性急的薛勤勝,除卻在家吃飯睡覺,多是在外打牌賭博。他奔赴各處,麻將撲克無所不能,每場賭注的大小也不等。稍覺寬慰的是,賭博贏來的錢,他都貼補給了家用,並沒有肆意揮霍。
當時,傅雪萍也不懂,其實丈夫打牌贏來的錢,都是充滿怨恨的邪物。他豪放一番,給妻兒大肆採買,又藉以孝敬父母,其實,他是將自己本該承受的罪惡脫淨,轉而強加在了親人的頭上。
每當夜深時分,薛勤勝才會回家。薛適很少見到父親,對他的概念,也十分淡薄。
或許父親的唯一功用,就只有在飯桌上才能體現了……
某天,晚飯時分。
傅雪萍下班歸來,保姆小玲已經把飯菜端上桌了。
躺在小臥室床上休息的薛勤勝,聽見媳婦回來了,便起身往外走。他行至主臥,抱起薛適,走進了客廳。
薛勤勝坐在了角落裡,把孩子放到了身旁的座位上。
用餐時,小玲不敢抬頭,只是默默吃飯。飢餓的薛適,則一直扭頭盯著爸爸。
傅雪萍同丈夫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阿霞走了,還找不找保姆?”
“找啥,他都氣走多少保姆了。”薛勤勝邊嚼邊說,責備地看著兒子。
薛適眼巴巴地盯著父親,只見對方又含混說道
:“我看也就小玲能堅持下來。”
“今天幾點回來的?”
“下午。”
“昨天贏了嗎?”
“嗯……”
薛適抬起頭,把小嘴張成一個小圈,露出了幾顆稀疏不全的小乳牙,無比期盼地等著。
薛勤勝把嚼在嘴裡的食物滾成中藥丸大小,努努嘴,繼而傳進了孩子的口中。
薛適接過來,有滋有味地砸吧幾下,就嚥了。
趁薛適吞食的空當,薛勤勝夾起幾塊大肉,迅速塞進了自己的嘴裡。還沒嚼兩下,他便舉起碗,用力掃撥著米飯。
“慢點兒……”傅雪萍也不看丈夫,就那麼溫柔地勸慰著。
突然,薛勤勝放下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