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抽離……
稍稍抬頭,將眼緩緩眯起,一片清澈無雲的湛藍天空,處處泛著耀眼的白熾,令人嚮往,卻又直視不得。那時的空氣,清新柔和,猛烈的陽光,就那麼純粹地直撒在身上,令人暖意十足,又不覺絲毫粘膩,一身清透的汗珠,都揮灑得痛快無比。
午後,知了此起彼伏的叫聲,更像是催人酣睡的靡靡咒語,在空蕩的衚衕內反覆唱響。街角,驀地走出一名男童,短衣短褲,大步前行,兩隻胳膊揮舞擺盪,圓臉蛋映著日光,放肆微笑。那是個為了玩樂而風雨不懼的年紀,那是一生中最為無憂無慮,最為歡暢的年紀。
那一年,薛適七歲。
美好的暑期即將結束。那一天,是開學前的第四天。
薛適時刻惦念著前一晚的約定。午餐一陣狼吞虎嚥後,他也不顧海燕的交代,便匆匆跑出了家門,向著大雜院疾步而去。
大雜院的院門外,兀自站著另一名男童。他單手扶著電線杆,雙腳踮起,向衚衕另一側遙遙張望著。你不敢想象,這個身高只到成年人腰間的小鬼,腦中正盤算著多麼瘋狂的想法。他等著自己唯一的玩伴,對於接下來的新鮮遊戲,期盼不已。
那一年,路天義八歲。
薛適拐過街角,見到路天義的身影,即刻笑出了聲,趕忙小跑起
來。
路天義瞄到薛適,雙臂交叉抱在胸前,裝出不耐煩的樣子,一通跺腳。繼而,他大笑,迎著緩緩逼近的薛適,快步跑去。
四下無人,路天義抱住薛適,用力親上了臉頰。
薛適驚覺今日的路天義乾淨了許多,便嬉鬧著推開對方,好奇問道:“今天我們玩兒什麼?”
路天義一臉壞笑,狡黠回應道:“來我家,你就知道了。”他猛然攥住薛適的手,轉身向大雜院走了去。
走進院門,薛適發現路天義家的窗簾都拉得嚴嚴實實的。路天義推開家門,濃重的酒氣,夾雜著汗臭,撲面而來。大屋角落的沙發上,依稀躺著個裸…露的成年男子。聽鼾聲,想必那男子已是醉死過去了,毛巾被大半都耷拉在地上,只有一角,還勉強蓋著他的要害部位。
路天義也不怕吵醒男子,衝薛適大方介紹道:“那是我舅,他喝酒了,只要睡過去,屋外打雷都叫不醒他。”
薛適盯著男子赤…裸的胸膛,呆愣點頭。驀地,就被路天義拽進了小屋。
路天義的臥室,仍如往常那般整潔。每當親眼見到路天義整理自己的書架時,薛適總是難以置信,泥猴一般的對方,竟也會如此在意自己的小天地。
路天義將手伸向薛適身後,插上了門閂。接著,他爬上床,將那扇雙開木窗關死,並拉上窗簾,四處遮蔽,掩住了所有的縫隙。
佈置完畢後,路天義盯住薛適,壞笑不斷。這一回,薛適才終於有所知覺了。
心中,並沒有什麼同性異性的分別。唯有的,就是想要親近對方肉體的慾念。薛適缺乏的關愛,以及冥冥之中所追尋的溫暖,那時那刻,全然體現在了路天義的身上。
薛適淡淡一笑,立時,就被路天義撲倒在了床上。
二人隔著衣服,用手掌,貪婪探尋著對方的身體。每一絲蠕動,每一次輕觸,都會誘發陣陣莫名的快感,無法自拔。毫無經驗的男童,猶如白紙,每一抹禁斷的淺痕,都如炙熱的烙印,在心底久久激盪。
路天義直起身,一聲令下,二人脫了個精光。滑嫩細瘦的身軀,再次緊緊糾纏到了一起。
路天義摟著薛適,雙手四處遊移,而那雙薄唇,也重重覆在了薛適嘴上,盡情吸吮著。
薛適輕顫的舌頭愈趨麻木,只得藏在深處,不敢動彈。嘴唇被路天義反覆刺激,漸濃的快感,深入喉頭,震顫著急速擴散至全身。
只是路天義親吻得過於賣力,每隔一陣,薛適就要將頭扭過,用枕巾將路天義的口水擦淨。微微發麻的雙唇才歇片刻,便又被路天
義含住,開始了新一輪的忘情親吻。
薛適的胸腔越發鼓譟,每一次喘息,都帶著隱隱的痛,卻又沉溺其中,不願衰減分毫。
兩個孩子的身體,都滲出了汗液,然而每一寸肌膚,都愈加渴望對方的觸碰,越是溫熱,就越是滿足。
稚嫩的下…體,莫名充脹,都憋著一股慾望,相互摩擦,相互撫弄。
耳畔,知了的叫嚷與醉漢的鼾聲貫穿始終,然而男童那絲絲縷縷的喘息,則極力挑逗著各自的神經。
這間小屋,變成了與世隔絕的桃園。溫熱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