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我很快就睡著了,但是睡著並不代表解脫,頭痛和身上各個部位的疼痛仍在繼續。床很暖,那個男人並不經常在這裡睡,所以這裡很乾淨。
我已經顧不了多少了,因為真的很難受,如果被發現了,就讓他們打死我好了。
因為我沒有力氣了……
沒有力氣活下去了。
我做了個夢,好怪的夢,但我寧願這個夢永遠都不要醒來,永遠永遠都別醒。
我夢到了哥哥,他很溫柔的抱著我,是真正的溫柔。
他小心的親吻我,不嫌髒。
他摟著我說這甜蜜的話語哄我入睡……
好幸福的夢……
永遠都不要醒該多好……
但是夢就是夢,時間到了,就應該醒了。
我去看了陳陳,他睡在小床上,臉紅的不自然,額頭髮燙,但嘴角卻帶著笑容,很甜蜜的樣子。
他很少笑,偶爾的幾次不是絕望的笑便是解脫的笑,而這次是真正的,甜蜜的笑,我竟然看呆了。
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臉。
很瘦,下巴很尖。
我本來打算把他從床上拖下來的,他應該睡鳥籠,但是我沒有,我竟然下不去手。
後來我離開那個房間,門忘了鎖。
陳陳醒來後依舊難受的很,他連忙環顧周圍,還好沒有任何人,他試著下床,走路有些軟綿綿的,但眩暈感減輕了不少,還是能走路的。
接著他看到,門,沒有關緊。
陳陳走到門口,猶豫的伸出手,門開了。
他不敢相信門竟然開了。
他馬上去到浴室,把之前的衣服穿上,推開門,他猶豫了很久才將頭伸出去,看了看,這個房間是在別墅最偏僻的地方,外面黑黑的沒有人。
陳陳踏出去了一步,但很快的收回腳回到屋子裡,將門關上抵住門,他不停的在發抖。
為什麼門沒有鎖,真的可以逃跑嗎?
會不會……會不會去愛面有人守著……我逃不掉的……
可是這是唯一的一次機會。
逃吧……
不能一輩子被鎖在鳥籠裡。
視線落到鳥籠上,緊接著落到了那個被大片褐色包圍的紙包,那裡面有閆東給他辦的假證,和五萬塊現金。
顧不得頭痛了,他幾乎是爬到鳥籠邊的,拿起那個紙包,十分沉重。
他將紙包護在懷裡,不住抖動。
逃!
你活下去就是我活下去!
活下去……
如果每天都被關在鳥籠裡,算活下去嗎?
他真的是個笨蛋,連這裡是哪裡都不知道就想著逃跑。
出了這個房間,外面還有個大門,關得死死的,他推了又拉,沒用,不過在窗戶竟然沒有關,他從窗戶爬了出去,幾乎用盡全身力氣,他今天早上有吃飯,不過很少。
他躲到灌木叢後面,觀察著外面的情形。
竟然有人巡邏。
他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巴,不發出一點聲音,身子也抖得更厲害了,對於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他完全不知道,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正是因為這種不知道是他異常緊張,而一想到自己有可能逃跑成功或者重新被抓回來虐待,他就不住的抖,全身都興奮起來,他想逃跑成功,他不想被關在這裡。
他要出去!
在灌木叢後面待了接近一個半小時,確定外面沒有動靜後他小心的動了動。
雖然不知道等會兒會不會還有人來巡邏,但是他拼了,就賭上這一次吧,看上帝是不是真的不站在他這邊。
在灌木叢中待的一個多小時讓他觀察好了這裡的地形,這裡很大,類似一個莊園,而關著他的地方是棟小房子,而小房子旁邊是一棟很大的別墅,陳遺和陳忻就住在那裡。這裡離門口有大概兩個籃球場那麼長的距離,離門口不遠處有個很大池子,如果不是反光他可能看不到。門口有門衛站崗,不時還有保安巡邏。
不過已經有一個多小時沒見到有人來巡邏了。
賭吧。
他小心的移動著,剛站起來便看到有人朝他走過來。
那一刻他幾乎想要去死。
原來他真的不應該來這個世界,無論什麼情況下上帝都不會站在他這邊。
他看著陳遺,呼吸很輕很輕。
陳遺笑著,溫柔的,殘忍的,原來有人將這對立的兩種感情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