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都要強不少,爹只希望你將來能幸福,能有所作為。”他拍拍兒子的肩,語重心長的說,看來一切都不會天隨人願,就算他打算得再仔細又如何?兒女有自己的想法,他應該看開點兒,別再為此斤斤計較了。
“爹,我不會辜負您的,無論我在哪兒從軍都會為佟家爭光的。”這是一個滿清後裔保有的最後一絲尊嚴,儘管很多前清貴族家庭都已落敗,但他們佟家又繁榮起來了,雖說他今後可能不能為家裡延續香火,但爭光添彩這種事還是可以做到的。
佟孝成點頭笑了笑,就沒再多說話,反正再過兩個月妹妹她們就要來奉天了,福來肯定不會寂寞的,天禹也有人照顧,他的後顧之憂算是沒了,接下來該回南京幫著妻子處理家裡的雜事了,曉鸞和外孫女今後由誰照顧,榮飛和小薇的關係如何調和,他都要費心琢磨的!
98喜迎小少爺沈天逸
一九三一年四月,吳璧凌終於迎來了他京戲事業上的最高峰;他終於灌製了兩張京劇唱片;當然這都是在藤田修二的資助之下完成的。他的名氣已從華北地區,傳到了華南,就連大上海也有不少戲迷了。
吳老闆覺得時機成熟了;便聯絡了上海的戲院;策劃今年秋天的上海巡演,他打算將最拿手的《白蛇傳》,《拜月亭》連演一月。雖然這幾年過得並不算順利,家裡還出了很多事;但總算是都過去了;現在他的心思都用在唱戲上;想趁著而立之年再紅一次,他們唱男旦這行的,年過四十基本上就算是風燭殘年,無人問津了。
看到自己的情人起早貪黑的練功,吊嗓子,藤田修二的心情卻很複雜,電臺裡,裝有留聲機的店鋪內經常能聽到璧凌柔媚的唱腔,街頭巷尾的戲迷也常常談起吳老闆,就連北平的報紙也會隔三差五的來採訪,人家簡直比電影明星還忙。
此時,藤田修二不得不退居二線,默默的注視著所愛的人,依然像個鐵桿戲迷似的仰望著臺上的尤物,但只要脫下戲服,卸了妝,吳璧凌就是他的人,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和自己睡在一起,這份殊榮別人卻是他人得不著的。
這天晚上唱完戲,吳璧凌先回家陪兒子云陽玩兒了會兒,等孩子睡了才回到了地安門和藤田一起吃夜宵。
和煦的春夜之風順著窗欞吹進來,帶著一股淡淡的花香,院子裡的桃花開了,落了滿地的花瓣,隨風一吹便洋洋灑灑的漫天飛舞,看上去頗有些浪漫的情懷。
兩人坐在床前喝茶,吃著點心,愉快的促膝而談,這已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五個年頭了。
“行程都定好了麼?”藤田問。
他點頭:“這星期戲院會給我擬一個粗略的行程,陳老闆還幫我聯絡了青幫的人,我要過去拜碼頭的。”雖然這很麻煩,但若是沒有青幫的人撐場面,他可是休想在上海混飯吃的。
藤田修二摘下眼鏡,皺著眉說道:“你定好行程,我陪你過去。”
“我一個人就好,你要忙生意,不用非得和我一起。”吳璧凌幫他滿上茶,他現在興奮得不得了,就想著在上海的梨園舞臺大顯身手呢。
他低聲說道:“那些人都是流氓,我怕他們對你不利。”雖說自己的情人是同性,但卻是個百裡挑一的美男子,又是個男旦,他怎能放心的下?
吳老闆“噗嗤”一聲樂了:“我說呢,原來是怕我紅杏出牆,你安心吧,那些人都喜歡大姑娘,對帶把的沒興趣。”
“那可不一定!”他起初也不愛男人,但遇到此人之後就變了。
吳璧凌見他不開心就湊過去靠在他肩頭撒嬌一般的說著:“我不會和別的男人暗送秋波的,我能拿捏好分寸,不過要是你非得和我一起,我也不反對,就是怕耽誤你的正事。”
他摟住情人的腰:“這次我得和你一起,日後要是咱們都去上海,那些青幫的人必然得熟絡了才好,這就算是先探探路子吧。”
“成,那咱們一塊兒的。”吳老闆說道,他越發的依賴這個男人了,對方儼然成了他的“支柱”在生活和事業上都會盡力幫自己,人到三十能遇到這麼個可心的情人,也算是此生無憾了!
過了清明節,沈鉞之便從北平返回了奉天和前些日子來東北的佟老太太,以及張奶媽一起照顧“孕夫”福來。
佟春燕起初對“女婿”抱有成見,責怪他又把兒子搞大了肚子,但見到對方殷勤備至,噓寒問暖的對待福來,心裡的氣兒也就漸漸的消了。
轉眼到了八月中旬,酷暑難熬,為了降溫,沈太太和仙娥會吩咐廚子熬綠豆湯,酸梅湯給家裡人消暑,她們每天都會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