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對方就用力扳過他的身體,像是強迫面對面。唐子靡的黑眸正緊盯著他,能在他臉上燒出大洞的滾燙視線。
「幹嘛!」戴君澧被對方兇惡的眼神看得有點生氣,他大聲的吼道,也用同樣不客氣的態度回敬。
但唐子靡似乎無視他的齜牙裂嘴,逕自托起他的下巴,檢視著他的臉頰,高傲不羈的眼神。
「都破皮了,痛不痛?」男人一開口,卻是與霸氣眼神完全相反的溫柔。
他對上唐子靡如深潭的烏黑眼眸,張牙舞爪的怒氣忽然冷卻下來。
他始終無法抗拒那副磁性嗓音裡包含的似水柔情,幾乎要將他溺斃的光影流轉。
「還好……」他垂下眼,聲音很低。
唐子靡端著他的下巴,輕柔的偏向另一側。
「前幾天的割傷,怎麼沒好好擦藥?留下疤痕就糟糕了。」男人一面說著,纖長的手指撫上戴君澧的細條狀傷口。
指腹上粗糙的繭正輕輕摩娑著他尚未癒合的傷疤,略帶疼痛的麻癢感,從臉頰流竄到全身,他感到一陣顫慄。唐子靡的體溫有如潮汐,緩緩地湧向他,他不禁閉上雙眼,享受著那波波溫柔。
捲翹的長睫毛,在小巧的鼻樑上落下濃密的陰影,紅豔的雙唇輕噘著,像是在索吻……那副柔順的模樣,可愛得讓人想將他緊擁入懷。
唐子靡才這麼想著,身體卻先一步動作,不受控制的手已將對方拉入懷中。他的指尖流連在戴君澧柔潤的面頰上,絲毫不想離去。只見輕倚在他懷裡的人兒從喉頭髮出一聲悶哼,像是滿足的嘆息。
「簡直就像一隻被寵壞的貓啊……」唐子靡細細看著對方精緻的眉眼,不禁輕嘆口氣。
但他也無從抱怨,因為自己就是可悲的飼主。
高興的時候,說句「我需要你」、「我想你」;在生氣的時候,兇巴巴的說「我討厭你」……我每次都這麼期待著。為什麼,你就不能坦率的撒嬌呢?
有這麼難嗎?我對你的付出,還不值這幾個字?
他無奈的想著,更收緊了環在對方腰間的手勁,兩人緊緊相貼。
戴君澧感覺到男人的呼吸吹拂過他的鼻尖,他睜開眼,唐子靡的俊臉以超大特寫映入他眼簾,不禁嚇了一跳。
對方的迷濛眼神不住在他臉上巡遊,他被看的尷尬,刻意輕咳幾聲,試圖緩衝逐漸僵硬的氣氛。
「怎麼了?還是不舒服嗎?」聽見他的咳嗽聲,唐子靡立即摸了摸他的額。
「沒事啦,睡一覺就好了。」他輕揮開男人的手。
「欸,你跟靡靡真的只是青梅竹馬吧?」
是啊,僅此而已……
「子靡只對你一個人好,好到讓你嫌煩了。」
抱歉,我獨佔了他的關注卻不知珍惜……
他想起眾人的質問與語意不明的責備,就無法坦率接受唐子靡的關心。
「我先去換衣服了。」戴君澧輕推開身前的男人,轉身就要離去。
他理理有些凌亂的衣著,打算走到化妝室,不料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緊緊抓住他的手腕,將他固定在自己身前。
「小澧,你在生氣嗎?」唐子靡低聲問道,俊秀的眉目緊蹙著。
「笨蛋,你在說甚麼啊……?」他刻意迴避對方的視線,不想直視他此刻有點哀傷的深邃眼眸。
「我以為,你還在為昨天的事情生氣……」唐子靡的聲音很低,卻有著能讓人耽溺其中的性感。
戴君澧看了看自己被緊揪住的手腕,熱辣辣的溫度,讓他驀然想起昨天的拍攝過程,那美到讓人目不轉睛的雨中親吻。
「我為什麼要生氣……?」他笑了笑,聲音卻意外的苦澀。
戴君澧那抹可憐兮兮的微笑,讓唐子靡的心瞬間糾結成一團。看見戴君澧開始掙扎,他又加重了力道。
「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真的親下去,可是攝影機的方向跟拍攝角度太直接,我沒辦法用借位的方式……」他的語氣有點緊張。
雖然有點像強詞奪理,但他說的句句屬實。
「等等,你幹嘛跟我說這些?一切都是照著劇本演的,只是工作嘛,用不著跟我解釋!我又不是你的情人,你要跟誰接吻,本來就不關我的事。」男人有點慌亂的辯解,讓戴君澧啞然失笑,他無奈的說道。
但他聽似大器的話,卻讓唐子靡的臉色瞬間變得陰寒。
作家的話:
趕稿修羅場....(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