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拽:“你先嚐嘗我買的對不對你再說!”
程宇抿嘴,酒窩流露:“幹炸小丸子呢?!”
羅戰從背後伸出一隻手,晃晃塑膠兜子,樂出一臉得意暢快的紋路:“我買了啊!”
羅戰後來聽潘陽說,程宇給所裡幾個常坐班兒的同事買了一條兒好煙,請大夥抽菸,說“羅戰是我朋友”,“人其實不錯”,拜託同事們多擔待和關照“這煩人的傢伙”,這人要是哪天做出什麼出格礙眼不合規矩的事兒,我私下裡收拾他,大夥甭跟這人一般見識。
羅戰覺得,程宇那張冷冰冰的小臉兒和硬邦邦的小嘴兒,啥時候也能變得和那顆心一樣暖乎燙手又會疼人的,該有多好啊!
程宇越是這樣,他就越喜歡這人。他每一天都更加喜歡這個人,朝思暮想。
羅戰在派出所小院兒裡耗著,又耗到快下班的點兒,問程宇:“今兒值班兒麼?晚上喝酒去?”
程宇說:“值班。”
羅戰面露失望:“你怎麼成天都值班兒?多累啊,你就不能少值幾次啊?”
程宇點了一根兒煙,似笑非笑地端詳羅戰:“是我值班兒又不是讓你值,你叫喚什麼啊?”
程宇又解釋道:“我都跟你說了麼,四天值一回,早上八點到第二天早上八點。運氣好的話,接警到凌晨兩三點,還能睡個後半夜。”
羅戰亮嗓子開罵:“從早八點到第二天早八點?熬鷹呢這是!這不是要把人往死裡用啊?你們條子都不是人,都是一群牲口吧!”
程宇:“你才牲口呢!”
羅戰:“程宇,我這不是……覺得你太辛苦了麼。”
羅戰看旁邊兒沒人,又湊過頭說:“程宇,哥跟你說個事,我現在沒房子住,你給我找個房子唄?”
程宇皺緊眉頭:“沒房子住?那你出來這半年都住哪兒了,你睡天橋底下啊?”
羅戰撓頭撇嘴:“東家西家地湊合擠著唄!我兄弟剛結婚了,有媳婦了,不能讓我住了,把我趕出來了,你說我咋辦?程警官您可別不管我啊!”
程宇從羅戰的話音裡,隱隱約約聽出想要訛人的調調,眯細一雙精明的眼:“我說羅戰,你在道兒上的兄弟多著呢吧?開飯館的那楊油餅不是你兄弟?你讓他幫你找房子去。”
羅戰歪著頭,叼著煙:“楊油餅人家也拖家帶口的,我一個單身的大老爺們兒,我哪能老麻煩人家啊我……”
程宇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人,那你就好意思的整天麻煩我?!
羅戰的臉皮厚度不是一般人能比,那是多年在三教九流叢生的八大胡同裡打磨出來的,真的比紫禁城城牆還要厚,追著程宇說:“程警官,你不幫我找房子我就真得睡天橋底下了!要不然這樣,我今兒就把鋪蓋捲兒拿來,沒地方睡那我就在你們所裡打地鋪您看成麼?反正你也三天兩頭值夜班,那正好,我陪著你值班兒唄……”
程宇瞪著他:“你到底算幹嘛的啊?所裡是你隨隨便便睡覺的地方麼,要不然你睡拘留室裡?”
羅戰腆著臉用手一指:“程宇你小子真夠不仗義的!兄弟一場,媽的,你最後就讓我睡拘留室!!!”
羅戰直接就從車裡搬出鋪蓋來。
他這人脾氣也是死硬很倔的。
豁出去了,都準備停當了。臉皮厚而且腦子快就有這點兒好處,永遠都先一步走在程宇前頭,讓程宇措手不及得。
前幾天被治安拘留十五天的那賣淫女從被窩裡抬頭一看是羅戰:“大哥,你怎麼也進來了啊?”
羅戰面無表情哼道:“你睡你的,沒你事兒。”
賣淫女一翻身起來了:“咋叫沒我事兒啊?這屋明明是我的,我先來的呢!”
羅戰:“……您要是嫌我礙眼,咱倆在中間兒拉一簾兒成麼?”
女的特別不樂意:“拉簾也沒用啊!本來我一個人住單間兒的,你進來了,我八米的房子一下子就變成四米了!條件就差多了,我住得還不舒服呢!”
羅戰磨牙:“你要是不舒服你搬到隔壁值班室裡住去!那屋寬敞,人多,還都是一水兒的帥哥!”
女的哼哼唧唧地躺回去了,過一會兒在被窩裡幽幽地說:“我告訴你,姐今天身上不舒服,姐不接客的!”
羅戰腦頂生煙,我呸!老子看上的是隔壁值夜班兒的那位鮮亮水蔥兒似的大帥哥,老子能看得上你這貨色啊?!
都是程宇欺負我!
他姥姥的!!!
羅戰假模假式地撲了一床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