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以下的空氣都似乎被他們的熱情所點燃,冒著白煙在他們頭頂沸騰開來。
如此火辣的一吻完畢,兩個人都不禁激動起來。
謝遠森紅著臉,試圖用話題轉移注意力:“再過一週就能領這個月的薪水了。”
“嗯。”
“等春天天氣暖和了,我們就去南方旅行,沿途的路線我都設計好了。”謝遠森言語間帶著幸福的憧憬,“緊緊地擁抱在一起,睡在雙人睡袋裡,只是想想我都快要開心得笑出來。”
“呵!”顧辛揚起下巴,不輕不重地咬住了謝遠森的耳垂,用低得幾乎只能感覺到氣流的音量說道:“在那之前先解決眼下的問題吧,你的那個頂到我了……”
第 30 章
麵包店發薪水的那天,顧辛拿著老闆交給他的工資信封,心情有些微妙。
顧辛起初對於打工的提議是有些反感的,作為一個養尊處優的“少爺”,他實在不樂於把寶貴的青春都浪費在賺這筆小錢的辛苦工作上,只不過是為了照顧謝遠森的熱情他當初才勉為其難地答應。原本以為打工生活會是相當枯燥乏味,可沒想到時間飛速流逝,自己居然是充實而快樂的。
以往的顧辛絕對不會有什麼要自己賺錢的想法,他已經習慣了享受父母給他帶來的物質方面的極大豐富,那些所謂的人間冷暖柴米油鹽對他來說都是另一個世界的事情。但是在和謝遠森同居的日子裡,他自然而然地被對方拖回到了平凡而瑣碎的世俗當中,逐漸從一個冷眼旁觀的邊緣人搖身一變成為了一名腳踏實地勤懇積極的青年,生活從未有過的生動與真實。
而這一切都是由於謝遠森的存在。
這樣想著,顧辛的內心不禁起了不大不小的波動,他十分動情地回頭,想要尋找謝遠森的身影。
然而當他看到窗前那個數錢數得喜上眉梢的謝遠森時,所有溫柔浪漫的想法頓時在殘酷的現實面前煙消雲散。
顧辛萬分懊惱地嘆氣,自己怎麼會喜歡上這麼一個木頭木腦的傻瓜!
為期一個多月的寒假很快就熱熱鬧鬧地過去了。
在顧辛的默許下,謝遠森他們在麵包店的打工並沒有就此結束,而是改到了週六週日上班。
兩人新學期的選課事宜被謝遠森當作一項極為重大的工程來操作。能一起上的公共課全部選擇了同一個老師,不能一起上的課程也都儘量挑選了距離較近的教室……
與當前年輕人過分瀟灑冷漠的觀念相比,謝遠森的愛情觀還是相當傳統老舊的。他堅信兩個相愛的人就應該儘可能地在一起,那些標榜著什麼“獨立”、“自由”的交往方式,根本就是在為不夠徹底、不夠無私的愛找藉口。
顧辛聽著謝遠森憤憤不平地說這說那,也不發表自己的見解,但轉過身去,臉上卻掛上了笑。這種敦厚老實的男人該絕種了吧,怎麼會被自己遇到?
差不多到了該換季的時候,謝遠森走進闊別數月的寢室,打算收拾些衣服帶回去。
寢室裡只有老大一個人,正躺在床上理撲克牌。
謝遠森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好久不見,寒假過得怎麼樣?”
“湊合。”對方不鹹不淡地回答。
說起來,老大這個人的經歷還比較“傳奇”。早年他一直是個混混,類似搶劫傷人的事情都一樣不落地做過。後來不知道受到什麼人的感化,突然之間大徹大悟,回到高中讀書,並在兩年後考取了全國一流的Z大。
因此他的年紀要比謝遠森他們大上好幾歲,又因為“經歷坎坷”,所以更加顯得成熟穩重。通常寢室裡只要老大一發話,其餘的人都非常信服。
“不知道咱們學院什麼時候發獎學金啊……”謝遠森一邊翻箱倒櫃,一邊自言自語。
這時老大開口了:“我說大森,你跟顧辛到底怎麼回事啊?”
謝遠森怔了一下,仍舊是笑笑,“你什麼意思啊?”
“你們倆是‘那個’吧?”
謝遠森的動作停下來,回頭看著他,有些不滿意地,“怎麼?你瞧不起同性戀嗎?”
老大呵呵一笑,“我認識的同性戀不下幾十個,你說我可能瞧不起嗎?”隨即又嘆了口氣,“我是怕你不明白這其中的辛苦。”
“你指什麼?”謝遠森有所遲疑。
“這不明擺著嗎!雖然現在的社會好像是開放了很多,但那也只是做做樣子而已。事情遠在天邊的時候誰都能大義凜然地說什麼彼此尊重、性向自由,等真要同性戀近在眼前了,一個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