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劉飛龍玩弄,被劉飛龍整日囚禁,直到有一天,他臥薪嚐膽地得到了劉飛龍的犯罪證據。
出交通意外前的那個夜晚,他終於找到了可以反擊劉飛龍的方式,然而,劉飛龍比他更狠,直接想要取他性命。
周姿無限心酸,原來,飛龍真的是會咬他的野獸。
那咬痕咬在心臟,最脆弱最需要人守護的部位,咬得好深,深得永遠留下了疤痕。
周姿就那麼相信了那場交通意外是飛龍要他死。見他大難不死,飛龍就想了另外一種折磨他的方式,照自己的喜好製造了一個角色給他,要他演,要他演一個在飛龍的佔有下浪喘的蕩婦,他就真的演了。
他甚至還在大雪天裡跑去A大詢問自己以前是不是在那裡生活過。他根本是在美國上的大學。飛龍對他說的,全是謊言。他想,他怎麼那麼傻,會願意被飛龍像只弱小寵物一般關在家中也一點都不還擊。
飛龍應該很享受這段日子以來將他肆意擺佈的征服感覺。這些都不算。這些都還好。何衍告訴他的還有一個讓他深深疼痛的事情——飛龍的位置本來是他的。他才是飛龍幫的太子。被收養回來的飛龍搶了他的位置。
周姿心目中,飛龍的形象不再是那個溫柔、體貼的戀人,忽然就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周姿又想起了神話傳說中的修羅。何衍沒有說謊,除了他的交通意外是由飛龍設計的,何衍說出的每一句話都附上了證據。何衍明白他這樣的人最喜歡講證據見證據了,於是何衍吩咐自己的手下全部為他蒐集齊全。
何衍唯獨沒有告訴他的交通意外是何衍設計的,因為他對何衍有用。並且他在何衍眼中也並非女神、並非陽光、並非正義。
何衍知道以前他做律師的時候為了出名,做了什麼樣的事情。
何衍以為自己找到了同類,假若給予適當引導,香港眼下的勢力劃分必定會翻雲覆雨地來一次傾倒。
所以,何衍為周姿找了最好的醫生,也從不正當管道為他找來可以幫助他恢復記憶的猛藥。當他能打電話給自己的助手,叫他將自己在上東區的公寓打掃一下,他要回家去住的那一天,何衍形狀優美的嘴唇露出止不住的微笑來。
其實這個世界沒有什麼不可能,朽木也可雕。關鍵是看誰在雕。何衍似乎可以有把握地預見自己跟飛龍之間的勝負。
「周律師,好品味,住在這種地方,月租金都上百萬呢!」熱夏黃昏,寬大德國房車的後座,何衍送恢復記憶的周姿回家。
「哪有?跟你的別墅比,是家徒四壁了。」周姿淡淡回應何衍的奚落。
「呵,周律師真是巧舌如簧啊,最會說話了。」
「比不上何老闆你。」周姿拉開車門,走下車去,對何衍交代道,「謝謝這些日子對我的照顧,日後我不會忘記你。」
「那是當然的,就算你忘了我,我也會主動來纏住你的。」何衍英俊的臉上一臉賊笑。
「再見。」周姿看了竟有些莫名的厭惡。
「不請我上去坐坐?」
「寒舍裝不下你這樣的大人物。」
「怎麼這麼見外?」
「不是見外,只是知道你的綽號而已。豺狼。不是嗎?」
「一幫道上的朋友開玩笑的,你也信?」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周姿合上何衍的車門,轉身走向自己的公寓。去年從這裡離開的時候,還是夏天,現在幾乎是浪費了一年的時間,他才重新回到了家門口。
這一切都是因為這條龍。
周姿從西裝口袋裡搜出那條價值連城的寶石項鍊,寶石的中央鏤空藏著一條美麗的龍型雕塑。寶石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刺眼的精光,襯得藏在裡面的龍光芒萬丈。龍……嗎?對在美國長大、受西方教育薰陶的周姿來說,龍可是邪惡的象徵。如果不是它,那周姿現在過的生活是什麼樣子,周姿蹙眉想。
乘坐房車離去的何衍回頭看見手握寶石項鍊的美貌青年的疑惑表情,十分滿意,饒有興致地開始構想,當飛龍幫不屬於飛龍,飛龍腳下那條出了名的忠犬程煜會投靠誰。
說真的,那隻忠犬對飛龍的一顆忠心,何衍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踐踏。
第六章 鳩鵲之纏
『做噩夢的話,我只要這樣,這樣輕輕擰你的手臂,你就會從噩夢裡醒來了,只要有我在,就算噩夢,也不會傷害到你的……』
小時候有人這樣對周姿說過。他們一起躺在有光亮的地方,等待度完這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