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才說的,說開陽特警都打點好了,就算殺了我和阿明,警方也只會依照他們預訂好的劇本結案。」葉一貫一身鐵灰色的西裝都是皺痕及血跡,還散發著廚餘桶特有的餿味,十分難聞。
李約書看到疑似對方的人馬正趕過來,他從口袋掏一串鑰匙,將有櫻桃小丸子花紋的那一支插入停得最近的BENZ,BENZ的儀表板立刻全部亮起,閃爍二秒後,車門自動開啟。
「先上車。」李約書粗魯的把葉一貫推進去。
『歡迎回到移動的家,殿下,現在室外溫度為攝氏41度,真是辛苦您了。』車內響起巴哈的小提琴協奏曲,同時冷氣也開了,送風口上下左右的吹出冷氣,還會自動避開人體。
還來不及讚歎一下這輛車的先進性,李約書已經狂踩油門像箭一樣的飛出去。
「吳四明死了,我救到一貫,老烈你那邊怎麼樣。」李約書的飆車技術是千錘百煉,車多人多一樣穿梭自如,不出二十個街區就甩掉追兵。
「我晚了一步,『拋花』被襲擊了,特種兵乾的,沒留活口,許勝利100%被抓了。」譚烈小心翼翼地跨過一具又一具的屍體。「軍隊的人下手也太狠了。」還好因為不是營業時間,沒有酒客,死的都是飛龍幫的幹部及小弟。「誒,我們的兄弟來了,我先閃人。」我們的兄弟指的是警察,碰面不會怎樣,只是會很麻煩。
「嗯。」李約書快速一個過彎,驚險以2cm的距離擦過一輛大卡車,明明已經沒有人在追了,李約書的車速卻越來越兇暴。
「慢一點,親愛的。」葉一貫沒系安全帶,整個人被甩來甩去好像隨時可以再把腦袋磕出個洞。
「你為什麼要去找吳四明!」李約書冷著臉質問,他無法剋制的不斷去揣測如果葉一貫沒身陷險境,他就可以直接去找許勝利,也許就來得及在許勝利被抓前問出M的事情,現在關於M的線索又全斷了!難不成他要一個一個清查雷立認識的人!?
「我的學生向我求救,我不能置之不理。」似乎是回想起吳四明被殺害的景象,葉一貫臉色有些蒼白,身軀也微微顫抖,短短一小時經歷了太多事情,直到現在那些恐懼才爆發出來。
「我帶你去Safe House,你暫時別回家,也別去上課了。」李約書煩躁的勉強壓下怒氣,問:「吳四明是被怎麼被殺的?他死前說了什麼?」
葉一貫按著頭部的傷口,說:「我到那時阿明哭著對我說他被騙了,他很後悔,我正要問搶案的事,突然他就中槍了,那些人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硬是押我上車,要我說出貨藏在哪,我跟他們周旋了一會兒,老大發現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打了一通電話給叫鐵哥的,然後就說要把我沉到海里,接著你就出現了。」
「……他是棄子。」棄子的命運就是如此,什麼都不知道,只需要去死。李約書面無表情,抓著方向盤的十指卻不自覺的用力。
「那個勝哥才是主謀,一定要抓到他!」葉一貫溫文的臉上有少見的氣憤。
『殿下,有臨時重大新聞插播。』車用電腦的甜美女聲提醒車主後,頻道切換成了新聞廣播。
『發生在9月1日,西蒙科技交貨給軍方的新型ASP遭搶一案,警方已經鎖定嫌疑人,經過多日跟監,今早採取了大規模圍捕行動,歹徒劇烈抵抗,雙方在食味一街交火了二十幾槍,歹徒遭優勢警力擊斃,主嫌是年僅15歲的青少年吳四明,父母雙亡,推測有嚴重的反社會傾向,警方正繼續追捕其餘在逃的青年犯罪團夥,也呼籲市民看到可疑人物立刻與警方聯絡……』
李約書抿著嘴關掉了廣播。「你說的對,警察裡有他們的人。」而且層級不低。
他從報到的那一天就沒奢望自己到的是清水衙門,只是移花接木到這種地步,除了有軍方的施壓外,警察系統與黑道牽扯的程度也明顯不低。
「阿明是被騙的,他不是主謀!」
「我會查清一切。」李約書不像葉一貫表現出來的那樣氣憤,但不代表他無動於衷,事實上李約書的怒火已經燒痛了他的五臟六腑,目光清冷卻蘊含著無窮的焰花。
碰!
車尾突然被狠狠頂了一下,強大的作用力使得兩人差點撞在擋風玻璃上,有些昏眩的葉一貫回頭正好看到追著他們那票大漢其中一人探出車窗,舉槍瞄準…
李約書毫無預警的被撲向車門,方向盤偏了半圈,來自對向車道的喇叭聲大作。
「一貫!」李約書趕緊拉回方向盤,驚險閃過疾馳而來的計程車。葉一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