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書在家休息了兩天,身上大大小小的傷處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年輕人體力壯,這些磕磕碰碰的好起來也快,就是後腦勺那裡破皮的地方因為要貼藥布的關係剃去了一塊,與周圍寸許長的頭髮有些不合群,看起來特別的怪異扎眼,沈丹書頭髮剛剪了不到一個月,在鎮上理髮店花了三十塊錢,簡單了理了一個時下年輕人都喜歡的大眾髮型,剪完之後,理髮店的小老闆直誇他好看,理了二十多年的頭,就今天最有成就感,面對老闆的誇獎沈丹書只能儘量的擺出一個被誇之後滿足的笑臉,倒讓老闆更加肯定自己的手藝。
沈丹書拿著鏡子照了照後腦勺,是不怎麼好看,就跟禿了一塊似的,這兩天發茬長了點,不過還是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沈丹書倒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但他自己看著看著就受不來了。
沈爸爸把抽屜裡的推子拿出來用抹布擦了擦,重新換了刀片,指指凳子,“你坐下,我給你全剃了吧。”
沈丹書猶豫了一下,對沈爸爸的手藝實在不放心,“爸,要不我上村口王叔家讓他給我剃個平頭吧,你就不用麻煩了。”
沈爸爸插上電源,“別磨蹭了,明明的頭就是我剃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你王叔家剪頭漲價了,你這樣的怎麼也得五塊錢,弄完跟我弄是一樣的,留著那五塊錢還不如給糊糊買個糖葫蘆吃,行了,坐下吧。”
沈丹書看了沈天明一眼,沈天明裂開嘴扒了扒自己的板寸頭,嘿嘿笑了兩聲,轉過身的時候,指了指自己耳邊下邊的手指蓋大小的傷疤,把沈丹書嚇得一哆嗦。
“別動,我開始了。”
推子有些舊了,買了好幾年了,從小到大兄弟倆的頭都是沈爸爸剃的,每次沈爸爸給他剪頭時,一聽到推子的突突聲,沈丹書就害怕,後來沈丹書上了大學一直到現在,就沒再讓沈爸爸給他剃過頭,沈爸爸的手指細長勻稱,白皙好看,尤其是拿著毛筆寫字的時候,給人一種美的享受。
糊糊站在一旁好奇的看著爺爺給爸爸剃頭,想把吃完的糖紙折成一個千紙鶴,小胖手笨拙的擺弄了兩下,嘟嘟嘴,氣呼呼的把手裡亂糟糟的紙團扔進了垃圾桶裡,拿了一個馬紮端端正正坐在沈丹書對面,小手捧著臉蛋目不轉睛的看著沈丹書。
半個點後,沈爸爸把推子關上,扔給沈丹書一條毛巾,“鍋裡有熱水,把脖子上的頭髮茬洗乾淨。”
沈丹書站起來到穿衣鏡前照了照,沈爸爸剃的很平整,板寸頭也看不出來剪得好壞,反正能出門就行,這麼一剪整個人顯得硬氣了不少,臉部的輪廓完全的顯露了出來,兩腮到下巴的線條流暢堅毅,看起來就像剛剛進部隊的新兵一樣,丹鳳眼彎了彎,鏡子裡的青年年輕而朝氣,沈丹書扒了扒頭,心情突然莫名其妙的好了起來。
糊糊跟前跟後,對於爸爸的新發型表現出了十足的好奇,在沈丹書洗頭的時候,小手揪了揪頭上短短的發茬,疼的沈丹書張開眼睛叫了一聲,洗髮水全流進了一眼睛裡。
“糊糊你老實點。”
“爸爸。”
“嗯?”
“爸爸。”糊糊大眼睛骨碌碌轉了一圈,揹著小手老老實實道:“幼兒園下個月就放假了。”聲音帶著討好的意思,沈丹書一聽就知道小傢伙話裡還有別的意思。
“嗯。”
“爸爸!”糊糊急了,看沈丹書沒有接話的意思,想了想只好接著道:“我這幾天可不可以不去上學啊,外面好冷啊。”
“你們老師同意嗎?”
“有好幾個小朋友都被爸爸媽媽接回去了,我們老師都同意了啊。”
沈丹書用毛巾胡亂了擦了兩下,“你等我問問你們老師,你們老師要是說你這個學期表現的不錯,那我就提前把你接回來。”
糊糊嘟嘟嘴,“沒有第二個辦法嗎?”
“沒有。”沈丹書看著糊糊氣鼓鼓的樣子好笑的搖了搖頭,小傢伙心裡想什麼他一清二楚,這段時間一直惦記著馬棚裡的小馬,掰著手指頭數著放假的日子,提前放假也不是不行,不過不能這麼輕易地順了他的意,不然以後慣出毛病想改就難了。
下午沈丹書跟著沈天明到市裡送貨,糊糊也跟著來了,後座上擺滿了大捆的百合花和幾盆吊蘭文竹。
沈丹書上了車,“往哪送啊?”
沈天明發動車子,“文苑小區旁邊的花園大酒店。”
“我看你這兩天挺忙的,忙不開的話就請個人吧。”
“沒事,這點事我一個人還忙得過來,臨到年關了花卉需求量大增,我這幾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