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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我攬在懷裡,儘量溫柔的繼續在我身體裡遊弋。
我用最後一點氣力抬頭望向他眼睛時,看見有夜一樣深沉的憂傷溢滿他的眼底。
萬安,你為什麼會難過……
射精的時候,他帶著哭腔低吟我的名字,狂亂的吻我的臉。
真希望做愛能讓他把他的從前和我的從前都拋掉,哪怕只有高潮這短短的一剎那。
乙丑年六月廿二 晴 熱浪灼人
今天是沈萬安的生日,我下了手術沒回科裡,早早回家。
路上買了他以前提到過的芒果慕斯蛋糕,一面讓人在蛋糕上寫:“good G friend for a lifetime”,一面鄙視自己跌停到谷底的品味。
回家卻看不見沈萬安人影,打電話始終沒人接。我把電話打到科裡去,科里人說他今天上兩臺手術現在不在科裡,再打去手術室,那邊說人早走了。
冷汗忽然之間就溼透了背。
上回他親口應承說他的生日要和我一起在家過的,今天要是有事出去忙總該給我個信兒。莫不是出了什麼意外,上次吸毒那混賬東西的同夥又找上門來了?
我翻著黃頁本子,打了所有市裡三甲三乙二甲二乙醫院急診室的電話,沒人說見到過沈萬安這個名字的病人。我開車去了沈萬安自己的房子,小區保安說沒見他的車也沒見他的人。
我只好開車回家死等。
時間過去了4個小時,我窩在客廳抽了將近兩盒的煙,然後聽見他車的引擎聲響起在樓下。
他擰開門鎖的瞬間,我周身血管裡流淌的似乎都是冰。
已經沒有力氣生氣了,繃緊的神經突然鬆弛下來,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他開門見我坐在客廳看著他一言不發,心虛的打了聲招呼就往廁所鑽。
看到他平安無事,我閉上眼睛靠進沙發裡,頭暈得一陣一陣犯惡心,胃也在這個時候擰絞起來雪上加霜。
逃避也罷不負責任也罷,由著他去都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他沒出事就好。
他在廁所磨嘰了幾分鐘後終於還是出來了。面對桌子上的蛋糕蠟燭,他居然還知道慚愧。
“那什麼……我今天見了個外地來的朋友,忘了提前和你說了。對不起啊”
“那你吃過飯了吧。”我氣若游絲的問他,聲音連自己聽著都覺得慘。
“你沒事吧?”他這會兒有心情來擔心我了。
上午半天門診下午半天急診手術,回來沒吃一口飯沒喝一口水,著急上火打了幾十個電話抽了幾十支菸,是沒事,和他出事比起來,這真不算什麼事。
“沈萬安,你但凡能接我一個電話,我就不用擔心你再被人捅死在街上!”
“真對不起,外邊太吵,我什麼都沒聽見。等出來看見你的未接來電,才想起來今天是我生日。”
“別說了,幫我去弄點藥,胃疼得厲害。”
現煮粥是來不及了,沈萬安只能給我去拿顛茄片吃緩解症狀。喝藥的水也是冷的,一口下去疼一哆嗦。
我搖搖晃晃站起來去臥室,沈萬安伸手過來攙我。
他身上飄過來一絲陌生的香水味,甜膩的女式香型。
我錯愕的抬頭看向他,他正關切的看著我。
外面人雜,一定是我多心了。這樣的不信任是一種毒藥,釀在心裡,泡透四肢百骸流進五臟六腑,發散出來傷人於無形。
可就算不是我多心又能怎麼樣?
如今對於人心的揣測,我越來越感到無力。我懶得去猜懶得去想更懶得去盤查。
像我和他這樣的伴兒,說白了是沒有任何權利義務的苟合。
我不是他什麼人,也沒有資格開口讓他放棄外面的紅顏知己。
我豁然開悟,明白了他那天晚上眼裡那份憂傷的涵義。
我們是彼此生命中的一個驛站、一個港灣,卻並不會是歸宿。
沈萬安開始隔三差五的晚上開車出去,回來的時候經常就到了半夜。我讓沈萬安從臥室搬出去到客廳睡沙發,省得他每次回來都要打攪我本就不足的睡眠。
他也心照不宣的再沒和我提過上床的事,我暗自鬆一口氣。如果他這時候再沒臉沒皮的拿我當充氣娃娃,我涵養再好也會和他大打出手。
自從上次在他身上嗅到過女人的味道,我就預感到for a lifetime只會是我一個不能長久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