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機。完全沒有平時的冷淡自若,迷離著一雙眼睛,竟然一反常態乖乖地接過肖灝手中的碗,顧不得手上扎的針,端起碗來抓起勺子舀了湯就往嘴裡灌。一不小心卻嗆在了喉嚨裡面引發了一連串不停的咳嗽。
肖灝見狀,走到他身邊伸出手來輕輕幫忙拍著程越的背,一手卻是捂住了自己的嘴唇輕咳了兩聲,頭有點昏昏沉沉的,心裡面想著大概是感冒了。
“我餵你。”
等程越停止了咳嗽,肖灝從他手中接過碗和勺子,舀起湯遞過程越嘴邊,程越機械的張嘴,肖灝就這樣面無表情的將一小碗米湯餵了進去,然後收拾好東西,把床搖下來一點。
“睡覺。”肖灝懶得再理會程越那不悅的眼神,兀自把他背後的枕頭拽出來,扶著他平躺下,把被子蓋好。然後又補了一句。
“家文說你耗費心神,身體太虛弱。”
程越漠然的閉上眼睛不在理會肖灝。
肖灝搬了一張椅子坐在床頭,把手搓熱探程序越的被子裡面找到他的胃部,那裡依然冰冷的厲害,感覺得到他並不舒服地躺著想必是在賭氣,自己也懶得再說什麼,把手放在那裡開始按揉,喬家文囑咐他說,喝完以後幫忙揉一揉胃部,有助於瞎話,他也可能舒服一點。
程越本想扒拉開肖灝的爪子,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他竟然開始貪戀這種溫存。
因為長期日夜顛倒的工作和心裡面埋藏的事情導致的失眠在那一刻徹底消失不見,不一會兒,程越便安然入眠。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程越竟然沒有被往常熟悉的疼痛驚醒,一覺睡到自然醒的狀態讓程越忍不住閉上眼睛回味了好一陣。
感覺到胃裡面竟然還是暖暖的不再冰涼一片,想伸出手來卻發現一隻手被肖灝放在被窩裡面壓著,另一隻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拔的針被肖灝攥在手裡面,他的大拇指還壓著膠布摁著針孔。
程越彎了彎嘴角,想要坐起身來。奈何肖灝壓著他半邊的身子趴在床邊讓依然脫力的他使不上勁,程越努力地抽出來被肖灝緊緊握著的那隻手,推了推熟睡中的肖灝,搞不懂今天為什麼他睡到現在都醒了,肖灝竟然死豬一樣還在睡。
程越的手剛探到肖灝的頭就感覺到有點不對勁,縱使他常年手腳冰涼,對別人的稍高的體溫已經習慣了,但是以他做醫生敏感還是察覺到了肖灝的不正常。他的體溫實在是高的厲害。
“肖灝,你醒醒。”
”阿澤,不要吵,好睏。“
程越半仰著身子,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掛在半空中的手停頓了好一陣子,才又放下來。
肖灝趴在他的床邊露出半個側臉,臉頰因為高燒而通紅,因為他剛剛推了一下的緣故,不滿的皺了皺眉頭又撇了撇嘴低聲呢喃著把頭轉了個方向。
是李澤嗎?
7年之前站在你的身邊絲毫不會被你的光芒所掩蓋的那個人。
你在睡夢中都口口聲聲呼喚著忘不掉的那個人。
肖灝,都說無意識的說出來的話才是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那麼李澤才是你內心的不可觸碰吧?
你憑什麼就要如此高調張揚的闖進我的生活,像當初雷厲風行的木槿一樣?
你們憑什麼認為只要是你們給的一點點溫暖我就可以沉溺?
木槿那個時候成功了。
可是,肖灝,我卻不再是當年的程越。
程越感覺到胃裡面原本消停下來的疼痛又有了蓄勢待發之勢,眼見肖灝睡得迷迷糊糊快要沒有了意識,忍著捲土重來的疼痛吃力的回頭按了呼叫鈴,人便又重重地摔回了床上。
肖灝一覺醒來感覺頭疼的快要炸裂了一樣,嗓子裡面幹得像是快要冒了煙,撐起身子想要找杯子喝水,抬起手來才發現自己的手上扎著點滴。一隻手撐著床沿慢慢坐靠起來,肖灝四處環顧單人病房裡面只有他一個人,程越竟然不知去向。
肖灝昏昏沉沉的按了呼叫鈴,過來的是喬家文。
一張開嘴吐出來的聲音沙啞而無力,看向喬家文的目光裡面是滿滿的期盼和疑問。
”程越呢?我怎麼會在這裡?“
”你高燒39。9度,人已經半昏迷了。“
”他發現的?“
”恩。“
”他在哪?怎麼樣?“
”他讓我告訴你好好休息,等掛完水退燒了你就可以出院了。“
肖灝一臉的莫名其妙,喬家文的態度讓他摸不著頭腦,似乎,有點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