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蹊翹……
「姊,你老實告訴我你的病情狀況,真的只是腹膜炎嗎?」
他慌恐不安,恨透了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大家都將他當成小孩子看待,不願意吐實,難道他沒資格得知事情真相嗎?
林硯妤怔住,而後摸著他的頭微笑,「傻小恩,你在說什麼啊,姊姊當然只是腹膜炎而已,只是後來併發感染,所以多住院幾天罷了,還是……你希望我罹患什麼重病嗎?」
他急忙搖頭,「才不是呢,姊你不許胡說,什麼重病之類的,一個字也不能提。」
「所以放心啦,我是真的沒事。」
「可是你好瘦……我從沒見你這麼瘦過,和爸爸……」他禁聲,似乎是想起林誠壽的疾病,神情寞落幾分,沒再講話。
「只是沒什麼胃口,吃得少些,等我出院了,一定三餐都吃三碗飯,把消失的肉全部補足回來。」
林硯恩緊握她的手,望著她凹陷的雙頰,昔日的美貌已不復再,一股難受攫住胸口,望了一會兒心情低落得說不出話來。
「我聽時飛說了,你到公司去上班?」
「嗯。」
林硯妤點點頭,「時飛倒是挺有遠見,爸之前也曾說過等你回國,要將你調進公司學習經商之道,增加社會經歷,沒想到時飛有將爸的話放進心裡。」
「才不是那回事!」林硯恩低吼了句。
什麼跟什麼,那傢伙分明不安好心,安排他進入公司,不過是不想讓他閒在家裡罷了,且分派的工作盡是些與學習掌管公司不相關的雜事,甚至偶爾還命他到總裁室內,幹盡惡劣行徑……
「那不然呢?」
「我……我……」他吞吞吐吐的,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小恩?」
「姊,你別問,反正……我還是不喜歡那傢伙。」他別過頭,賭氣說。
林硯妤禁不住微笑,「傻小恩,時飛的好,你漸漸就會明白。」
「我倒不覺得他人有多好,整天冷著那張臉,像是別人欠了他幾百萬債務沒還似的。」他撇了撇嘴。
雖嘴上是這麼說著,但這些日子裡,韓時飛有時不經意透露出的善意,總讓他的心裡起了異樣情緒。
最初感到震撼的,是他第一天上班那晚,韓時飛坐在他位置幫他將數字一字一字逐次輸入。隔日他被韓時飛叫進總裁室內,被迫承歡,性愛後他累極地倒在沙發上,半夢半醒間睡得並不是很安穩,韓時飛是大概以為他睡著了,只是當韓時飛將自己的西裝脫下覆蓋於他身上時,淺眠的他立即清醒,但未睜開眼。
不知是不是他太容易受感動的關係,雖然僅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想到做出此行徑的對方是韓時飛,那個冷血無情的韓時飛,他怎麼想也猜不透韓時飛做出這些舉動的真正目的。
之後他仔細又想了配車那件事,前一晚韓時飛挑明表示不會配車接送,然隔天立即一百八十度轉變,命令小陳每天準時接送他上下班。
以及之後陸續出現的難以解釋行徑,使他愈來愈不明白韓時飛這一個人。曾有幾次他累得回家沾床便睡,半夜清醒過後,總會在床頭旁發現到幾碟點心。
後來他詢問小陳之下,才明白原來那些都是韓時飛命令小陳張羅。
就連原先本該每晚進行的性愛,到了後來都只剩下假日以及星期五晚上才有,若要挑剔什麼,大概就屬白天時常被叫到總裁室裡,被壓制在桌面承受著自後方迎面而來的頂撞……
韓時飛這一個人,壞的時候壞得讓人咬牙切齒,巴不得挫骨揚灰,但有時流露出的好,卻又令人窩心。
他想他這輩子,是永遠也捉摸不透韓時飛。
報復計劃 25
與林硯妤又斷續聊了半小時,他削了顆蘋果,雖模樣慘不忍睹,倒是林硯妤極為捧場地全數吃下肚。
沒多久林硯妤感到疲倦,他陪伴在一側,看著她緩緩闔眼睡去。
貼心拉高棉被,他撤出手,在豪華的VIP單人房內待了好一會兒。
病房門被推開來,韓時飛安靜地進入病房裡。
林硯恩看了他一眼,說:「她睡著了。」
「是嗎?」韓時飛淡然地回了一句。
「嗯。你剛去看我爸了?」他問。
「對。」
「他還好嗎?」
韓時飛沒說話,這樣的靜默不語令林硯恩感到不安,放輕腳步不打擾林硯妤休息走出病房外。
「我要去看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