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腳步不敢回頭。
“怎麼啦?”女孩子奇怪的回頭看他,然後同一角度不可避免的看到一個男人,倚牆站著,面無表情,只是眼神深的彷彿要將人吞沒。收回眼神,拍拍蘇美爾的臉,“走啦。”他們在車上並未交換姓名,甚至不知道彼此叫什麼。
蘇美爾被她拽著又走了幾步,終於察覺到不對勁,硬生生的再次停下來,回頭看,果然是他。
女孩子遲疑的開口,“你叫蘇美爾?”
蘇美爾點頭。
“我住藍錯青年旅社,沒事了來找我玩兒,我要在這兒待上一個月呢。”說完女孩子鬆開手,拿下他耳中的耳塞,背上自己的揹包繼續頭也不迴向前走。蘇美爾感受到自己手裡的溫度消失,耳尖的溫度消失,然後又是他一個人,身體冰涼的站在陽光下面。
他和蘇淇奧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久久對望,誰都不動。蘇美爾狠心回頭還是決定離開,卻在走出五十米後最終回過了身,蘇淇奧卻依然站在那裡,像是篤定他會回來一樣。
他一步步靠近。
“我就站在這裡,看著你和她從我面前經過,你卻沒有看到我。”這麼多天來,他對自己說的第二句話。
“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我說什麼就什麼都不是,是吧。”這是第三句話。
“她是誰。”蘇美爾抬頭問他。
“她讓你走,你就真的走。我讓你乖乖聽話,你聽了嗎。”第四句話。
蘇美爾默默的心裡數著,等到了他的第五句話,“過來。”
他的身體永遠比他的靈魂忠於他蘇淇奧。
蘇淇奧抱起走到自己面前的身體,在火車站前的廣場上,低頭吻上他的嘴。蘇美爾眼淚一顆又一顆的掉落,滿腦子都是那首《倉央嘉措情歌》,心裡對自己說一定是最後一次哭,哭過一定堅強。
正好又是一輛列車到站,很多旅客湧出車站,全部見證了這場在陽光之下長長的親吻。
☆、二十七
他們在拉薩待了一週,蘇美爾按照那個女孩子說的地方找了過去,蘇淇奧生平第一次住在標間100元的地方,陪著他住了一週。
那個女孩子見到他們找來,開朗笑道,“和好了?”
蘇美爾沒回答,不是他不好意思,而是他自己心裡也不相信這是和好了,何況他們什麼時候真正的好過,總覺得這個時刻特別像暴風雨之前的平靜,帶著很強烈的迴光返照的意味。
倒是蘇淇奧難得的笑了下,“這一路上多虧你照顧他了。”
“嗨,沒事,你們這就要回去了?”
蘇美爾搖搖頭,“都來了,待幾天再走。”
“我跟人約好了要去拍照,回來再找你們啊!”女孩子爽朗的笑著和她身邊幾個人一起走了,有男有女,曬得黑黑的都,但是每個人臉上笑容都很真誠。那個女孩是住多人間,上下鋪,蘇美爾好奇的往房間看了眼,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羨慕的神色,其實他也想像這些人一樣能夠到處結交有意思的人,擁有很廣闊的朋友圈。
蘇淇奧拉了拉他,帶著他往青年旅社外走,蘇美爾怔怔的被他拖著走,看著他的背影,這個人就是自己的全世界。
除了去了趟納木錯,其他時候他們基本都是隨便在街頭溜達,在大昭寺前曬太陽,還有偶爾和那個女孩子聊聊天,看到很多磕長頭的人,蘇美爾看著他們那樣虔誠的舉止,認真的思考自己對待蘇淇奧是否就像他們這樣。
回去時是坐飛機走的,跟那個女孩子道別時,那個女孩子驚訝,“真的這麼早就走了?”
“嗯,回去還要工作。”
“我早辭職了,這一年要好好走遍大江南北。”女孩子笑著說,“後會有期!”說完又是揹著自己的揹包,和幾個人一起離開,他知道,他們的下一站是尼泊爾。
他很羨慕這樣瀟灑利落的人。
蘇淇奧拉緊他的手,“想玩的話,可以去別的地方,這裡你的身體吃不消。”
蘇美爾敷衍的笑了笑,自己在他那裡永遠是一個弱弱的存在。但這並不怪他,因為自己的確是很弱,倘若沒有當時的他生出援手,自己如今恐怕會更弱。
蘇淇奧卻說到做到,回去後,立刻就帶他出國了,至於自己的護照為何會存在他也沒有多想。去了歐洲,輾轉於幾個國家間,最後帶他去了瑞士。
蘇美爾的眼睛終於亮了起來,他以前在一檔旅遊節目中見到過介紹瑞士,漂亮的雪山,和平的環境,安逸的生活,冰雪小屋還有cheese火鍋。一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