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沒壞的那根爪子,王維招呼沒眼力見的白大驫趕緊過來當人肉柺杖,“快來扶爺一把,爺可是走了五個小時啊……”
白大驫掰著熊爪子算算,熊吼一聲,“五個小時,大維你車呢!”
“你這獅吼功不去戰場殺敵真可惜了,小點聲能死啊,”王維使勁掏耳朵,“問這麼多幹什麼,快扶爺去床上歇會,操,腳都麻了。”
王維身上沒錢也沒手機,車子被弄走了,大半夜的一單身男性攔車也困難,別提中間還迷了兩次路。
嗨,半夜人少,沒人問路唄。
你說,當時讓那變態把自己送回來,或者坑他兩百塊錢,這不就結了,誰叫咱這狗脾氣招人煩,該,王維自己心裡罵自己,你說昨晚上瞎湊什麼熱鬧,得不償失的。
白大驫攙著王維往樓上走,小聲的提了一句,“昨晚上著火汪汪也沒回來。”
你舍管大媽啊,管這個管那個的!
王維精疲力盡,哪還顧得上別人,直接倒床上呼呼大睡。
白大驫貼心的給他脫了鞋外套,又蓋上薄被,這才屁顛屁顛去趕早市進貨去了。
等快到中午了,汪焱才回來,臉色比王維好不到哪兒去。
白大驫蹲在廚房裡串肉,一手都是辣椒粉和肉湯的混合物,旁邊是一盆子鮮肉,跟汪焱說話他也不理,白大驫犯嘀咕,這怎麼一個個都跟死了爹一樣。
汪焱進房間,白大驫擦擦手跟著進去了,他憋不住話,就想找人說說。
汪焱回頭瞪他一眼,表情不善,“啥事?”
白大驫心裡藏不住事,神秘兮兮的湊上來,大個兒狗熊一樣埋伏在汪焱耳邊,“跟你說個事兒啊,剛才我扶大維上樓的時候,看到他脖子上有個牙印,可深了,還冒血了呢。”
可惜,身為中老年婦女之友的大驫同志在別墅裡沒找到志同道合的八卦物件。
汪焱推開他,皺眉道,“你八婆啊,管這麼多閒事。”
白大驫沒感覺出汪焱情緒已經很差了,還興奮的噴唾沫星子呢,一臉的驚奇和緊張混合表情,“哎不是,我瞅著那牙印兒,哪女的有這麼狠啊,會不會大維真是……”
汪焱不耐煩的把人趕了出去。
白大驫想不明白,怎麼著火汪汪的後脖子也有個牙印兒呢?
白大驫那少根筋的腦袋是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為啥討人嫌,洗洗手又去串肉串去了,他的世界跟王維這種人是不一樣的,他得為明天的生活打算,踏實幹活才是生活的中心。
下一秒那跑到了山溝的小調就從他鼻腔裡哼了出來,白大驫同志以他的沒心沒肺詮釋了什麼叫“弱智狗熊歡樂多”。
汪焱向來愛睡懶覺,這一覺他跟王維倆人飆著睡,汪焱從下午睡到半夜兩點,餓醒的,去廚房裡找吃的,黑漆漆的廚房裡,一個橘紅點一亮一滅。
這哪家餓死鬼啊,顯靈顯廚房裡了。
汪焱不信鬼力亂神直說,不動聲色抄起手邊的平底鍋,警惕的問,“誰?”
大有你不吱聲,下一秒就讓你變鍋貼。
王維的聲音傳過來,頹廢的跟丟了錢一樣,“你大爺我。”
廚房裡跟著了火一樣,到處都是煙味。
汪焱扔下平底鍋,從冰箱裡拿出兩罐啤酒,朝著菸頭火光的方向扔出去一瓶,也不管能不能把人腦袋砸出個坑來。
抱著起床氣出來覓食的汪汪同學脾氣相當惡劣。
王維在黑暗中也不知道呆了多久,眼睛早適應了,沒殘的那隻手一把接住了啤酒,用牙啟開,喝了一口,“聽大驫說,你昨晚也沒回來?”
“嗯。”
“幹嘛去了?”
“男人的事。”
想從汪焱嘴裡套出點東西,難,這人平時愛深藏不漏。
男人的事,就你那點花花腸子,王維哼哼笑兩聲,瞪起一雙亮晶晶的狗眼,專挑人家不愛聽的說,“我說汪汪啊,別裝了,你喜歡男的吧。”
王維的口氣透著篤定,其實他心裡也沒底,瞎蒙的。
汪焱半晌沒回答,過了會兒,伸了手過去,“煙給我支。”
這算是預設了,王維在內心撫了撫壓根不存在的鬍鬚,可勁兒的翹尾巴,爺這看人的本事又見長了,再過幾天就能擺攤給人看相去了,把煙盒扔過去,又把打火機順桌面滑了過去,就著話茬顯擺自己的火眼金睛,“我沒說錯吧,你的眼神跟其他人不一樣。”
汪焱又嗯了一聲,啪的點上煙,吐了口菸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