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訝異的“呵”了一聲,卻沒停下手上的動作,一邊把排骨湯盛出來,一邊側過身子,對著坐在小陽臺的周墨道:“怎麼會?是他小題大做了,沒什麼的。”
周墨聽到男人這樣說,卻沒有再看他,而是端起面前茶湯,淺淺的喝了一口,說:“是麼?”周墨這樣沒起伏的話,似乎是信了。聽到周墨這樣說,楚敬肖雖然有幾分失望,卻也是能想得通的。對他來說,周墨能來看他,已經是莫大的歡喜了,就是有些奇怪徐毅怎麼會知道他病了。
明明有人在,客廳裡卻只能聽到白瓷勺偶爾碰到碗邊的聲響,當真安靜的可以。周墨的視線不自覺的流落在背對著他坐在沙發上安靜喝湯的男人身上,眼裡幾許複雜,沉沉浮浮,卻最終歸於平靜。至於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雖然是在喝湯,心思卻早就飄到身後的那人身上了。只是礙於周墨一直以來對他的態度,擔心要是自己逼急了的話,把人給直接嚇跑了。
這大概是他幻想了很多年的場景。兩個人就像現在這樣,靜靜地坐著,就是彼此間沒有太多的交流,他也是開心的。
大概是覺得氣氛有些沉悶,周墨在看到男人就是坐著,也還是挺直著背脊的時候,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緩緩開口道:“早上的新聞……”周墨雖然開口,卻是沒有說完,只是接著說了句,“之前……謝謝你。”
這樣沒頭沒腦的道謝,要是換做另外一個人,沒準兒還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而聽到周墨道謝的楚敬肖則是放下了手上喝了一半的湯,向後一靠,微微側了側頭,眉宇間揉不散的笑意,眉梢卻是帶上了幾分無奈的苦澀。男人沒有出聲,等周墨抬頭望過去的時候,就撞進了男人黢黑的帶著莫名情緒的眼裡,那樣粘稠的眸光,膠著得讓他有些移不開眼。
入眼的,是男人幾許情深的眸。猛地回過神的時候,男人卻已經站了起來,揹著他的身子,看不到男人的表情。
“天天,你知道的,我需要的,不是謝謝。”男人說過這話之後,似乎也失去了喝湯的心情,他隨意收拾了一下,也沒等周墨有所反應,就徑直去了廚房。倒是被晾在外面的周墨,卻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嘴角勾起了淺淺的笑意,卻是一閃而逝,了無蹤跡。
將收進來的東西放好,楚敬肖卻沒有急著走出廚房。老實說,周墨親自上門感謝,他的確很欣喜,但知道對方的來意之後,更多的卻是無奈。周墨這般等不及的前來道謝,是打算跟他劃清界限麼?不過雖然有這樣的猜測,楚敬肖卻不會表現出來。他調整好情緒,這才走出了廚房,到了周墨對面坐下。而看到他的周墨,也不說話,只是端起紫砂壺,給他斟上了一杯武夷山大紅袍。
看著低著眉眼,卻帶著幾分淡漠的周墨,楚敬肖眼裡也不自覺帶上了幾分澀然。
上次還能自欺欺人的抱住對方,說出那些話,卻也是不過是強撐著罷了。這一個多月以來,他沒有一天是能好好休息的。雖然知道貿然去動李建章,對天敬有害無益,卻還是在陳瀾無奈的眼神中,動作不少。
不過好在這麼些年,他無論是手上的資源,還是人脈關係,都不是剛到市裡打拼時候的樣子,還算有些底氣。
李建章那裡雖然難啃了一些,但他真要做些什麼也不是不可以。倒是他沒想到,周墨會這麼聰明,他前腳剛開始收拾李建章,就被周墨察覺,進而就找上門了。當然,楚敬肖雖然很厲害,卻也是覺得猜不透周墨的想法的。他是個驕傲的人,周墨現在不喜歡他,不愛他了,他可以等,卻不願意做強迫人的事。這一點,雖然他不想承認,但不可否認的是,對周墨有著別樣心思的李崇也是這樣的。
要不然這麼多年過去了,哪還有他什麼事。不過他是真沒想到,李崇在最後居然會反水。
說起來,雖然沒有李崇,他要對付起李建章來,是要花不少時間,卻也不是對付不了。可那天那個男人來找他時,說的那些話,又讓楚敬肖沒法拒絕。周墨放下紫砂壺,難得看到坐在對面的男人走神,便端著眉,問道:“在想什麼?”
雖然被周墨抓個正著,男人卻不見半分慌亂,甚至頗為自得的說了句,“想你”。周墨是真沒料到楚敬肖會這樣說,他微微一怔,神色有些許的不自然,雖然很快就消失,卻還是被一直看著他的楚敬肖捕捉到了。周墨的反應,就像是一針強心劑一般,讓男人還有些不確定的心,漸漸穩了下來。他想,他的天天,也許不是不喜歡,只是……
不相信自己真的喜歡上他罷了。
周墨像是沒有注意到男人的神色似的站了起來,說:“我看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