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了又揮,確定某人已經睡死過去,他露出惡作劇的笑容。
他摩拳擦掌,環顧起四周來,搜尋著可以用來整人的道具。
不過一看到沙發前的大理石矮桌上擺放的一堆零食,他頓時目瞪口呆。
那些都是什麼呀?
黑巧克力、白巧克力、杏仁口味的、酒味的……一堆各式各樣的巧克力。
卓然呆了半天,又看了看旁邊一堆拆掉的巧克力包裝紙。我的老天,這些該不會都是這傢伙吃的吧……
他忍不住湊近看譚歷的臉。如果這樣大吃巧克力還那麼瘦,外面那些女人豈不是要羨慕死了?
事實上,住到這裡十餘天,他發現譚歷的食量很驚人,吃那麼多還不發胖,真是會嫉妒死那些為減肥煩惱的女孩。
視線停滯在譚歷的睫毛上,他這才發現,這傢伙的睫毛很長、很密,很……漂亮。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他不得不承認,譚歷是個過份漂亮的男人。
此刻濃密的睫毛柔順的覆在他闔起的眼瞼,幽暗燈光照得他的臉略顯蒼白,居然出奇的清逸俊美,宛如跌落凡塵的……
卓然一時有些失了神,竟想不出貼切的形容詞。
他晃了晃腦袋,覺得自己可能冷風吹多了,腦袋也秀逗起來,竟會盯著這個討厭的死敵看了半晌,還覺得他好看到不行?
目光又無意識的移到譚歷的嘴角,然後—
卓然的嘴巴微張,全身靜止不動,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一定很痴呆,不過眼前這個死敵更可笑,那嘴角的溼漉難道是口水?
哈,這傢伙居然睡覺流口水?
他想著都要笑得抽氣起來。
捂住自己的嘴,他更加湊近,想確定一下,再大大的嘲笑他一番,誰料在越貼越近,幾乎碰到他臉頰的時候,身後忽然響起尖銳的聲響,把他嚇了一跳。
接著,他和迅速醒來的譚歷,腦袋碰腦袋的撞在一起。
“你在幹什麼?”聲音帶著濃濃睡意,譚歷捂著自己的額頭慢慢坐起身。
“這該死的鬧鐘怎麼突然響了?”卓然被撞得很痛,摸著自己的額角,眉幾乎皺到了一塊兒。
“我調的,要看球賽。”簡單的回答,聲音已經清醒過來。
他迅速開啟電視,推了推面前的卓然。“讓開點,別擋著電視。”
“你幾歲啦,巧克力、球賽、睡覺還流口水?”卓然瞪著他,在看到他因自己的話而下意識去擦嘴角的時候,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譚歷微微紅了臉。“關你什麼事。”
“阿歷,怎麼說我們都是青梅竹馬的朋友,你這些幼稚的行為要被別人看見,搞不好會被笑的,我是善意的提醒。”卓然笑著把頭湊近他。
譚歷僵硬的往後靠了靠,板著一張臉。“朋友?算了吧,你心裡早把我罵了不下千遍,你還是去睡你的大頭覺,我們各不相干。”
瞪了他幾眼,卓然輕哼一聲,“隨你,我還不屑評論你這些嗜好,你就請繼續吧,幼稚的小朋友。”
譚歷不再理他,而是將視線調到電視上。
看他當自己不存在似的,卓然心裡不免又有幾分生氣,不爽地看了幾眼電視,紅黑線條的球衣佔據了大片螢幕,一向不看足球賽的他搞不清楚狀況,隨口批評了一句,“真難看的顏色。”
聞言,譚歷回頭懶懶的瞟了他一眼,沒有出聲,但那眼神已將他的意思表達得很清楚—你這個什麼都不懂的門外漢,我不屑和你說。
被他小看,卓然心中的氣悶頓時又加了幾分。
電視裡傳出主持人激動的聲音,“德比!偉大的米蘭德比就要開始了!”
卓然不懂那個詞彙。德比?那是什麼?算了,他還是去睡他的大頭覺好了。
他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往自己房裡走。
早晨,卓然伸個懶腰醒過來。睡了神清氣爽的一覺,他精神大好,衝個澡,在浴室的鏡子前看自己的模樣,撫著臉龐,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
“卓然,你果然是最帥的!”
從房裡走出來,發現沙發上那個人還一動也不動的睡著。
看吧,熬夜看球賽,這會就沒精神了。
這個一向作息規律的人,今天該不會遲到吧?
他有點壞心的期待這一刻,但又想到一件更為有趣的事情。
瞥了眼時間,已經八點,拿出手機,調到最大的鈴聲,然後伸直手把手機放到熟睡的某人耳邊,只要一鍵按下,那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