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看到了莊南。
囑咐的好好的,在家裡好好睡覺,莊南也答應的好好的,卻還是出來遇見了南乙鳴,再加上一晚上找不到人,莊嘉禾一肚子的火氣,走到莊南身邊,沉聲叫道:“莊南!”
莊南一動不動,頭還是低著,加上兜帽的阻擋,莊嘉禾看不清莊南的神色。
莊嘉禾一拳砸在欄杆上,“跟我回家!”
莊嘉禾一拳也把滑梯上方的雪砸的撲簌簌落下,莊南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才機械的轉頭看向旁邊的莊嘉禾,莊南的神色和麵容映在莊嘉禾眼中,莊嘉禾心中陡然一驚,後背發涼,像被人敲了一記悶棍。
莊南臉色蒼白近乎透明,嘴唇也沒有一絲血色,雙眼睜的大大的,黑洞洞的沒有任何神采,最觸目驚心的是右邊的額角破裂,血順著臉頰流到下巴,已經被凍成冰貼在莊南臉上。莊南似乎想回應莊嘉禾的話,可是嘴巴稍微張開,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
莊嘉禾也怔在那裡不敢相信這是他的莊南,莊嘉禾又小心叫道:“小南!”
莊南呆呆的眨了一下眼睛。
莊嘉禾噗通半跪在莊南面前,把莊南抱在懷裡,手顫抖的扶上莊南結著冰血的臉頰,“小南,你怎麼受傷了,是不是南乙鳴幹得!為什麼不回家,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莊南還是眼神呆滯沒有說話,莊嘉禾把莊南放在衣兜裡的手拿出來,也是涼的像冰塊一樣。
莊嘉禾橫抱起莊南,一路把莊南抱上車後座,莊嘉禾想要去前面把車子啟動,開啟空調,可是剛放下莊南,莊南就開始全身發抖,手輕輕拉著莊嘉禾的衣領。
莊嘉禾不忍心放開莊南,脫下莊南的衣服,又脫下自己的外套穿在莊南身上,把莊南緊緊抱在懷裡。一時無言。
十分鐘後,桃花開啟車門坐上駕駛座位,轉身要詢問莊嘉禾去哪裡,看到莊南側臉的血,嚇了一跳,“小南怎麼啦?!”
莊嘉禾臉色冷的能凍死人,“把空調開啟,去醫院。”
莊南卻神經質般的尖叫起來,“不!不!”莊南用力掙扎,車子跟著猛力搖晃,莊嘉禾一開始怕磕著莊南,沒有用力阻撓,莊南掙開莊嘉禾的懷抱,反身抓住開車門的把手,莊嘉禾立即抓住莊南的手把他向回拉,莊南十分用力,拉扯的過程中左手的中指和小指指甲抓劈了,只剩一半的指甲些些兒連著肉,血順著纖長的手指流下來,莊嘉禾避免莊南再傷到自己,用力把莊南壓在座位上,單手抓住莊南的雙手,急聲叫道:“小南!”莊南神色驚惶好像根本聽不到莊嘉禾的聲音。
變故不過半分鐘的時間,桃花也給看呆了,看著莊南的指甲,一陣陣的肉緊,顫聲說,“別刺激他了,回家吧。”
桃花沒說完呢,莊嘉禾已經一個手刀下去,把莊南給劈暈了,桃花目瞪口呆,心說,這都是什麼人吶!
莊嘉禾把軟軟的莊南抱在懷裡,坐在座位上,呼吸沉重,過了一分鐘才輕聲說道:“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33
莊嘉禾請了醫生來家裡,可是莊南當時又醒了過來,看到穿白色衣服的醫生,又是掙扎不休,不得已,先打了一劑鎮定才慢慢處理額頭上和手上的傷口。
就算莊嘉禾不在場,南乙鳴會對莊南說些什麼,莊嘉禾也可以猜個八九不離十。現在的莊南沒有過去的記憶,驟然聽到這個訊息,一定會無法接受,可是沒有想到莊南居然會受傷,莊嘉禾坐在床邊,握著莊南的手,恨不得把南乙鳴千刀萬剮。
第二天,莊南幽幽轉醒,睜開眼便看到莊嘉禾靠坐在床頭小憩,莊南怔怔的看著莊嘉禾的眉眼,不言不語。
莊嘉禾的姿勢睡得不舒服,閉上眼滑下來,把莊南連人帶被子抱入懷中,溫熱的呼吸噴在莊南額頭,莊南心中淒涼,想著,莊嘉禾是不是也這樣抱過鬱爾凡,又想起今年春天有一次吃飯時遇到鬱爾凡,鬱爾凡肆無忌憚的握著莊嘉禾的手背撫摸,那時就該察覺的,可是至今卻被矇在鼓裡。而南乙鳴說的兩人是養父子關係,看來十有八九也是真的,想到此更是心如刀割,雙眼淚流不止,沾溼了大片的枕頭。
莊嘉禾貼近莊南臉頰,頓覺溼意很重,驚得睜眼起身,看到莊南雙眼睜的大大的,淚水不斷湧出,莊嘉禾心疼的將莊南抱起,“小南,傷口疼嗎?”
莊南只睜著眼睛不說話。沒辦法,莊嘉禾起身熬了粥要喂莊南,莊南一天沒有吃飯,倒也配合,可是剛吃完,哇的一聲全吐出來,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一週,莊南只能靠每天的營養液維持身體的需要,人眼看著就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