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
“我、我沒想到的……”沈沂哽咽著說,感受到了他的不安,沈沂安撫似的搖了搖頭,卻把眼淚擦到了他的衣服上。
停了下,調整紊亂的呼吸,然而再開口的時候,依舊斷斷續續:“我……我……我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會是這種感覺的……對不起……我真不知道。”
“……?”
“我沒有…我沒有喜歡過人的……我好怕喜歡上你…我……我總覺得我和你不能在一起。”
“為什麼?”
沈沂搖了搖頭說不知道,感覺到岑沚的失望,忙說:“那是以前……”
“那現在呢?!”岑沚把他推出懷裡,雙手仍然圈著他的腰,急切又驚喜地看著他。
對上他熱忱的目光,沈沂下意識又想退步,但還是忍住了,別過頭,不自在地說:“我其實很怕你不來找我的……”
話落的瞬間,誰都沒有再出聲,岑沚甚至花了數秒的時間才消化掉這句話。
夠了!
岑沚咧開嘴角滿足地笑著。然後呢……他慢慢湊過去,垂下眼去欣賞他羞澀的模樣,嘴唇慢慢貼上他的,煽情地說了句什麼話,就瘋狂地親吻了起來。
這是第一次的,再次和沈沂相遇之後,第一次的,互相情願地親吻。
沈沂熱情地、努力地跟上岑沚親吻的節奏,然而主動權永遠都不在他這邊,他還是被岑沚按著後腦勺親。
吻持續了很久很久,岑沚放開沈沂的時候,後者的眼睛溼漉漉的,有點像那天帶兩個孩子去動物園的時候,看到的那隻剛出生沒多久的梅花鹿寶寶,漆黑的眼瞳被一層霧氣覆著,可憐兮兮的,卻又美得不可方物。
沈沂被他這麼看得臉更燙了,平時伶牙俐齒,此時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
“喂……”岑沚低聲輕喚了聲。
“嗯?”
“我好像……還是和十年前一樣,喜歡你。不增不減。”
沈沂笑了,然後眼前又模糊了,許久之後,他問:“現在喜歡你,還來得及嗎?”
“當然!”
“那……那就這樣吧。”
“怎樣?”
“好好過日子,誰都不許鬧。”
“好。”岑沚笑著在他的頸窩處蹭了蹭,“聽你的,好好過日子……誰都不許再鬧……好好過日子……”
固執地攔在兩人心裡長達十年的一座高牆,一直以來只有岑沚一個人,用著緊握起的雙拳,一遍又一遍地砸擊著,即使雙拳砸得血肉模糊,痛得失去了所有的勇氣,他仍然不捨得鬆開拳頭來心疼自己的傷口,就是怕他僅有的,能夠爭取到他們之間幸福的機會,會從指縫間逃走。
而現在,努力了那麼多年的岑沚,再沒力氣能去砸破高牆最後一層薄薄的石灰壁,不過還好的是,沈沂肯伸手了,於是牆推翻了。
他們都是互相的救贖,真的是誰沒了誰,就真的不能活了。
感覺到肩上一瞬即逝的加重,沈沂側過頭,見岑沚的臉色不太好,連忙抱緊他,擔憂地問:“怎麼了?”
岑沚笑著搖了搖頭,說:“有點困。”
聽到沒事,沈沂鬆了口氣,有些責怪地問:“多久沒睡好了?”
“很久了。”
“很忙?”
“對呀。”
“……”沈沂懷疑地看著他。
看著他那奇怪的眼神,岑沚立刻就能知道這個傢伙腦子裡在想什麼了,忙截口,“當然要忙著找你。”
“……怪、怪我咯!”被他看穿,沈沂有些心虛。
“怎麼敢。”
“你就敢!”
“行行行,我敢我敢。”
“你還真敢!”
“……”
兩人在全餐廳詫異的注視中,吵鬧著離開。
老闆一個人雙手端著菜盤子搖搖晃晃著走出來,淚目著看沈沂瀟灑的背影,想厚著臉皮開口讓他留下來幫忙的,然而才剛張開嘴,那桌的客人就開始大聲催了。
無奈之下,老闆只得灰溜溜地端著盤子往客人那裡走。
沈沂在A市住的公寓和原來的沒什麼不同,畢竟他自己也有不少的存款,當然就不會多虧待自己。
把岑沚帶回家的時候,對方並不像之前說好的很困,倒是精神了起來,把沈沂放在衣櫃裡的衣服全部搬出來放到床上。
沈沂剛上完廁所出來,就看到岑沚正費勁地把衣服往箱子裡塞,驚了下,立馬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