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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鞋踩踏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聲音十分響亮,對比著,鬼尚光著腳踩在地上的聲音就顯得輕盈無聲,他的鞋子在剛才被拿掉了,在絕翅館內就和其他監獄相同,為了防止犯人用鞋帶自殺,大多都不給鞋穿,或是僅限於犯人穿輕便的拖鞋。
地板的過度冰冷讓鬼尚低頭望了自己的腳板一會兒,接著他抬起眼,開始打量起了走在前方的獄警。
男人身穿著一襲鐵灰色、類似德國納粹軍裝的獄警制服,個頭略矮於自己,大約一米七八左右,警帽下方是短短的暗金髮,有些粗硬,膚色比起自己常年在太陽下曬的黝黑肌膚略淺一點,呈現小麥色澤。
他右耳穿著耳環、赤紅的圓形,上面似乎有刻字,鬼尚沒看清楚。
鬼尚曾經聽說過,館內的獄警出奇的稀少,絕翅館總共有四棟,每一棟也才交給一個獄警管理而已。
這麼稀少的獄警數量,對外界的一般監獄來說當然是行不通的,但因為絕翅館內的犯人數目其實不多,比起一般監獄,似乎又有一套獨特的生存系統,因此,即使館內的獄警總是維持著稀少的四人的數量,卻還得以相安無事。
「就是這裡,請進去裡面,自己脫光衣服讓我檢查。」那獄警停了下來,開啟會客室的門面對鬼尚說道。
暗金髮的獄警有張十分英挺、俊朗的臉孔,但那上飄俊挺的眉目又帶了些叛逆的氣質。
鬼尚先是頓了幾秒,然後步入會客室。
會客室裡簡單的擺著幾張沙發、長桌,看起來不常使用的模樣,那獄警在鬼尚之後一起進了會客室,順道把門帶上。
鬼尚也不囉嗦,俐落的將身上的衣物全數褪去,等到連同底褲都一同脫去後,他自動背過去,雙手撐在牆上,空氣中的冷度讓他面板上起了細細的雞皮疙瘩。
獄警在他身後窸窣了一下,皮鞋踩踏地板的聲音響起,最後在鬼尚正後方停下。
「喂!我警告你別太過分,一個不小心,我可能會反射性的打斷你的鼻子。」鬼尚沉聲道。
他當時剛進公設監獄時也有這樣的檢查,只是公設監獄裡的那個獄警很不識相的故意用兩根手指插入他?後庭?,後來他一怒之下就直接打斷了那個獄警的牙齒,要不是被欄下來,他連他的手指都想折斷!
那個獄警沉默了一會兒,接著竟然發出冷笑。
「笑屁呀!」鬼尚轉過身,獄警那張英俊的臉孔上竟然真的露著笑意。
那獄警整了整帽簷,接著對鬼尚揮揮手指:「你可以把衣服穿上了。」
「這樣就好了?」鬼尚訝異的挑起眉尾。
「對,因為上面的有交代,不能對你做深入的檢查。」
「為什麼?」鬼尚狐疑的問。
——不知道那個所謂的上面的交代,究竟是誰的指令?
「不知道……」那獄警含混過去,不知道是真的不清楚、還是沒有想多談的意思,他只是瞅了瞅鬼尚後,舉起手指:「還是你想要做深入檢查?我沒關係喔……」
「去你媽的!誰會想要做那種鬼檢查!」
然後那獄警又對鬼尚的暴怒露出了冷笑。
「媽的!」
覺得自己被當成白痴耍的鬼尚甩過頭去不理他,抓了衣服氣呼呼的就往自己身上套。
——莫名其妙的地方和莫名其妙的傢伙!
「喂!」鬼尚喊著走在前方的獄警。
「我不叫喂,我叫城洋,你可以叫我洋。」獄警頭也不回的走著。
「那麼……洋,你現在是要帶我去哪裡?」
城洋沒答話,穿越中廊,腳步靈活的上了樓梯才回答鬼尚的問題:「我現在要帶你去你的牢房。」
「牢房?那是幾人房?」
「二、三樓是四人房,四到六樓都是三人房,七樓、八樓是兩人房,九樓則是一人房……最高階的喔。」城洋的語氣平淡,聽不出情緒起伏,連語尾上揚的語調都像是裝出來的。
「我的是幾人房?」
「二樓,四人房。」
「為什麼我不能住一人房,錢付得太少了?」鬼尚哼道,也不知道對方到底付了多少錢讓他進來。
「不是。」城洋在最後一階時停下,讓鬼尚險些撞上他的背。
「那是怎樣?」
「如果你想換牢房,並不是不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去搶就行了。」城洋又露出了那種冷淡的笑容。
「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