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漂亮的紅光,鬼尚這才看清楚上面刻著的字——靜。
「犯人只能挑戰同棟的犯人,不得和其他棟的犯人衝突,這是館內長久以來的規矩,希望你能遵守……我說過,違反規矩對你自己沒好處。」
「這麼囉嗦幹嘛?不違反就不違反。」鬼尚沉下聲音,半揚的嘴角帶了些囂張:「洋,我只是要你知道,我真的很強,別小看我了!」
城洋沒有說話,暗藍色眸子內流洩的光芒不知是認同還是笑意。
鼻腔內混進泥水、大雨傾盆地倒在身上,雜草泥土的氣味令人作嘔。
他趴在溼冷的水窪上,感覺身子在溼軟的泥土上下陷,顴骨和臉側都一脹一脹的叫囂著疼痛,脫臼的手腳處都沒知覺了。
皮靴踏著爛泥,然後踏到快跟泥水爛成一團的他面前。
「鬼尚,輸的滋味如何?」男人柔和的嗓音由上面傳來。
他不屑地哼了一聲,血水從鼻腔內嗆出,即使狼狽不堪成如此,卻還是揚著囂張的笑容。他不顧疼痛,費盡全力的抓住男人的腳根,鳳眸向上瞪著。
男人逆著孱弱白光的姣好臉孔居高臨下的望著他,他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他臉上的笑容。
雨珠沿著男人柔亮的褐色發稍滴落,打痛了自己的臉。
「喂!」他對著男人叫,企圖想從泥土地裡爬起,「我還沒有認輸,怎麼嚐到輸的滋味?」
然後男人的笑容褪去,一腳踢上他的腹部。
「我不叫喂,請你記得我叫——」
雅——
「磅鏘!」
皮鞋輕輕踢在牢房鐵門上的聲音讓鬼尚清醒過來,坐起身,床被沿著光裸的上半身滑落,他按住因為不久前的夢境而沉重疼痛的太陽穴。
抹了把臉,鬼尚重重的吐氣。
怎麼會夢到那傢伙?咬牙,鬼尚死命按住那更加發疼的頭部。
本來以為已經完全擺脫那個男人的陰影了,卻沒想到連在夢境中也被糾纏著。
——看來今天可能會很倒黴。鬼尚有這種預感。
「鬼尚,該起床了,其他犯人都已經全部下去了,你繼續賴床,會直接在牢房裡被關到午餐時間喔。」城洋的聲音傳上,他正站在牢房外,面無表情的望著鬼尚。
「知道了,我先梳洗一下就下去。」鬼尚翻下床,隨意套上衣物。
城洋點點頭,才正要離開,卻被鬼尚攔住。
「慢著,你等我,我和你一起下去。」
城洋挑高眉頭,又是那種瞧不起人的冷笑:「我不知道你是個需要人陪的小女生。」
「去你的!我只是有事想跟你說!」瞪了城洋一眼,鬼尚晃進房內附設的廁所裡後又探出頭,「反正你給老子乖乖待在那裡等。」
城洋點點頭,冷笑:「好,我的小女孩。」接著不意外的,又聽見鬼尚從廁所裡傳出咒罵的聲音。
往餐廳的途中,鬼尚伸手一拐,架著城洋的脖子把人拉了過來,絲毫不在意對方是不是會因此反感,反而更將身子的重量往他身上放。
即使身上負擔了不輕的重量,城洋也沒拒絕,就讓鬼尚搭著,只是用幾句話刺他,但鬼尚倒也不在乎,逕自的將話題導向自己想說的。
「喂!還真像你說的,鱷尾開始緊張了,最近我開始感覺到他的目光和敵意,說不定他今天就會按捺不住找我幹架!」
「當然,面對一個不過花了兩天就連續打倒七、八樓所有的犯人,沒超過一個禮拜就從二樓升等到八樓的新犯人,也摸不清楚對方的底細,我想鱷尾不緊張也難,不過……」
進到餐廳前,城洋停下腳步,對鬼尚說道:「我是挺意外你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打倒那些傢伙的。」
「哈!這算是稱讚嗎?」鬼尚揚起張狂的笑容,得意洋洋:「不是早跟你說過我很強了?」
「對對,你很強。」
「靠!你這話說得一點誠意都沒有。」
城洋那無所謂的附和態度讓鬼尚一下子又冒火了。
「是嗎?我還以為我很有誠意。」
「去你媽的,你那叫誠意的話狗屎都能吃了!」
「唉,好了好了,我肚子很餓,只想吃飯不想跟你吵架。」城洋又是一副拿你沒轍的表情。「你要是真的這麼想吵架的話,以後去找負責你們那棟樓的新獄警吵,別來煩我,他大概今天就會來了。」
「今天?」
「對,不過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城洋將鬼尚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