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尚……」
一聽聲音,鬼尚就知道來人是誰了。
雅人站在門口,帽簷下的褐眸透著微微亮光,視線直直穿透鬼尚。
鬼尚見著他,先是眨了眨泛澀的眼,隨後擰攏眉心,臉上露出極度不悅的神情,薄唇甚至都要嘟起來了,他回瞪目光的模樣就像只想用敵意逼退敵人的獸。
然而,即使感受到了鬼尚嚇人的氣焰,雅人卻不覺得此時的鬼尚有多可怕,反而,有些悽慘……
那張兇惡的臉上,沾著從鼻下拉開的血跡,眼角、頰邊,處處都是青青紫紫的瘀痕,掩蓋在衣服底下的身體不知道還有多嚴重的相同痕跡。
咿的一聲將鐵門闔上,牢房裡的光線一下驟減,不管是誰都僅能依稀看到對方身形的輪廓。
兩人沉默了很久,都沒有開口,雅人就只是站在門邊,連視線望向何處都讓人難以捕捉。
「你來幹嘛?」先打破沉默的,是因為雅人的出現而感到渾身不自在的鬼尚。
其實,並不只是不自在,更多的是不安,鬼尚不知道自己的逃跑,會不會激怒千方百計才把他送進來這裡的雅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為被激怒了,又想要用什麼更加殘酷的手段折磨自己才來這裡的。
雅人靜默了許久,依舊沒有出聲,直到性子急的鬼尚正想發難時,他才緩緩開口。
「鬼尚……你為什麼要那樣?」
——果然要來追問這件事的嗎?
鬼尚眉頭一鎖,冷冷的哼了聲,隨口搪塞:「怎樣,逃跑嗎?還不就是因為老子我在這個鬼地方待不下去了,所以想逃出去!」
「你騙人……」
「你憑什麼說我騙人啊!」鬼尚這一吼,扯得他嘴角的傷口泛疼。
「真想逃出去,為什麼你不裝扮成獄警和他們一起逃呢?真想逃出去,明明知道會被逮,為什麼看到靜和城洋被攔下時你還要出手去掩護呢?」
「唔……老子怎麼做,關你什麼事啊!」
「你不是因為想逃,而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