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俊不住地,城洋哈哈大笑了起來,他覺得鬼尚這傢伙真是彆扭的可愛,和他兇狠的長相有極大的落差感。
「媽的!你笑屁呀!」
「哎、哎……沒什麼啦……」
「這有什麼好笑的!老子是把你當作朋友,那又怎麼樣?你該感到榮幸吧!」鬼尚惱羞成怒的望著誇張的用手拭淚的城洋。
「是是——所以你是真的把我當作朋友囉?」那兩個是回答的敷衍,城洋話鋒一轉,又兜回了原先的問題。
「當然!你以為剛才是說假的呀,蠢蛋!」
鬼尚一臉認真,金茶色的瞳仁裡沒有一絲一毫虛偽的成分存在,好像還燃著焰火似的,城洋凝視著這樣的鬼尚良久,暗藍色的眼珠裡閃過幾許猶豫,隨後,他開口問道:「那麼……我想問你——你認為我可以相信你嗎?」
鬼尚奇怪的看了城洋一眼,皺皺眉頭,沒有躊躇的便道:「有什麼好不能相信的?」
聞言,城洋又露出了微笑。
「那就姑且試著相信你吧……」
「你說什麼?」城洋嘟噥在嘴裡的話鬼尚聽不真切,又問了一遍。
城洋笑笑,沒回答他的問題,他將手上的香菸送上唇邊,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吐出白霧。
「鬼尚……在靜進來之前,我就已經在館裡工作了。」城洋深深的輪廓在微弱的日光下顯得有些陰鬱。
鬼尚凝視著這樣的城洋,瀰漫在空氣中的煙味嗆進鼻腔內,略帶一絲腥甜。
「我大約是在兩年半前進來的,靜則是在一年多前進來的,所以,在那之前,我所管轄的王並不是靜……」
城洋抿了抿唇,望向前方的視線沒有焦距,宛若陷入回憶。
「當時的王,也是個很漂亮的傢伙呢,不過……」城洋的話彷彿是在呢喃給自己聽,他哼了兩聲,自嘲似的笑了,然後又是一陣沉默。
鬼尚也沒急性子的打擾,因為他隱約的直覺,城洋接下來想說的話,是急不得催的。
直到菸頭短到幾乎都要燙手了,城洋才彈掉了手上的煙,又重新燃起一根,鬼尚看看見他咬了咬下唇,俊眉微攏。
「不過對我來說,那傢伙的骨子裡根本不是人,也許你會覺得可笑,但我當時可是打從心底的以為那傢伙是個披著漂亮人皮的魔鬼,只要撕掉他的皮,他就會露出猙獰面目……」
「他……對你做了什麼?」
一股情緒悶在胸口,鬼尚覺得自己好像快無法呼吸了。
「嗯嗯……不是隻有他對我做了什麼喔。」
城洋搖了搖頭,望向鬼尚的臉孔雖然在笑,眉心卻細細的併攏在一起。
鬼尚不知道如何形容城洋的這種表情,但如果要選擇一個最佳的形容詞,他會認為是——泫然欲泣。
「那傢伙還有個雙生兄弟,跟他一樣有著美麗外皮的弟弟,他們兄弟倆是依共同正犯的多項殺人罪一起進館內的。
「哥哥是我這棟的王,而弟弟,是古豔那棟樓原本的王……現在古豔那棟樓不是沒有獄警嗎?」
城洋吸了口煙,見鬼尚點了點頭,又繼續說下去:「當時,是有個獄警的——跟那兄弟倆狼狽為奸的獄警。」
鬼尚回望著城洋,好奇心讓他很想追問下去,但卻又不想咄咄逼人——他覺得該讓城洋自己告訴他。
「那三個傢伙,簡直就像是惡夢一樣,在靜出現之前,長達一年多的惡夢,揮也揮不走、趕也趕不跑,永遠不會清醒,只是持續的……在每一秒鐘都讓我感受到體無完膚的疼痛和驚恐萬分的懼意。
「吶,鬼尚……你知道我在那一年多是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嗎?」
城洋對著鬼尚笑彎了眼,但鬼尚看得出來他暗藍色的眸子內沒有絲毫笑意,而是虛假地偽裝著……疼痛。
鬼尚搖了搖頭,心中浮現一種拒絕聽見下文的排斥感,有些痠疼。
「哈!那簡直就好比人間煉獄呢,我甚至好幾度懷疑我是不是就活在地獄裡……照三餐的被毆打、痛扁一頓是小事,跑醫務室就好像家常便飯一樣。」
「偶爾,他們興致來了,也會隨便把我綁在公共場合,任所有犯人觀看我被毆打的慘狀……但我覺得這些都還算是好的了……」
「對我來說,最痛苦的還是被他們架著,無力的讓他們扳開我的大腿、掐開我的嘴,任他們猙獰的性器侵入、抽插……然後射精吧?」
城洋聳了聳肩膀,沒抽幾口的煙被他捻熄了。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