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讓鬼尚覺得好像自己如果逃離了他身邊,他就真的會崩塌潰敗一般……
而雅人就像是為了不招致自己的毀滅,所以才死活的都要纏著他,將他綁在身邊一輩子。
惡狠狠的打了個寒顫,鬼尚出口就飆了一句:「你真是個瘋子!」
沒想到,原本看來正在氣頭上的雅人聽見鬼尚罵他瘋子,並沒有進一步的發火,他只是沉靜了幾秒,然後在靜謐到可以聽見雙方呼吸聲響的牢房內發出一陣輕笑。
「媽的!你這傢伙真的瘋了嗎?」
鬼尚劍眉一攏,正準備要發難,拽住胸口領子的力道卻忽然放輕,那戴著白手套的手接著從他的頸子往上撫摸至臉部。
「說我是瘋子……我並不感到氣憤,因為現在的你,根本就比瘋子還可憐!」
雅人又發出輕笑聲,狀似嘲弄、又帶著恫嚇,好像有著算計的陰險蛇類,正對他吐著蛇信的聲音。
「你這是什麼意思!」
「鬼尚……你不覺得,你總是自以為是的在幫人嗎?」
雅人的話讓鬼尚心頭莫名的一涼,恍惚間,他好像意識到了雅人若有所指。
「你……別跟老子拐彎抹角的,到底想說什麼?」
「以前好像也發生過同樣的事情呢……你竭盡忠心的想幫某人、維護某人,最後卻還是招致極端的反效果,不僅是徒勞無功,而且還成了罪魁禍首。」
「雅人!你他媽到底在指什麼……」
「鬼尚,靜和城洋沒有逃出去,他們跟你一樣被抓回來了。」
雅人眯著褐眸,細細的凝望著鬼尚因為聽見他的話而慘白的臉孔,他以惡質的語調說著,見到鬼尚越發失色的表情,滿腔的怒氣好像暫時得到緩解似的釋出,但同時,又有股罪惡感冉冉而升。
矛盾的情緒相沖著,他雖然兩方都不想要,但當必須選擇其一時,自私的妒意卻總是搶在罪惡感前出頭。
「你騙人……怎麼可能?」
鬼尚瞪大著鳳眸,嘴唇略顫,如此蒼白驚慌的神情是很難在他臉上見著的,雅人只見過他這種表情兩次,一次就是現在,一次則是還在UG時,為了死去的東日朗……
一想到那個男人,雅人就想起了靜、想起了城洋、想起他們和鬼尚的親密——剎那間,強烈的妒意更是如潮水般的狂湧而出,渺小的罪惡感立刻隱沒殆盡。
「啊啊,他們被抓回來了,一樣會被送來禁閉室的。」
冷嘲熱諷的話語就像無法阻斷似的,不停從喉頭溢位,從嘴裡脫出,擋也擋不住。
「靜和城洋之前都很安分的,這次會有逃脫的動作,一定是因為你答應出面幫忙,他們才有那個膽子和自信行動的。」
「我……」
「你想幫他們逃,想為他們護航,所以自己做誘餌,認為這樣就能成功的幫助他們……然而事實卻是——你沒能幫上忙,而正因為如此,最後沒有一件事情是成功的。」
雅人湊到了鬼尚耳邊,輕聲呢喃:「所以,結果歸責……他們會逃、會被抓,全都是因為你自以為是的幫忙……讓他們逃出的希望破滅,你是罪魁禍首!」
他張口含住煞白一張臉而無法反駁的鬼尚的耳垂,在他耳郭焐著熱氣道:「以為是幫忙,最後卻害了人家……鬼尚,你說,靜和城洋是不是當初東日朗事件的重演?」
鬼尚倒抽了口氣,他抿緊微顫的唇,無法發聲。
——東日朗的事件,是當時他在UG裡最後那一段時間裡所發生的事,也是導致他離開UG的主因……
在發生那件事情以前,鬼尚一直以為他的所作所為全都是幫助、愛護那個從小和他在孤兒院一起長大、一起進入UG,他視如親兄弟一般的男人。
可是結果證明,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
——是他的維護害了他。
當時在UG裡,鬼尚一直都很照顧東日朗,甚至可以說是到了偏心的地步,也因此有很多閒言閒語質疑他身為隊長的公正性,不過鬼尚向來都不將那些批評放在眼裡。
對他來說,如何對待自己所關心的人,是他自己的事,那些人要怎麼說都隨他去!
可是鬼尚忽略了,身為當事者的東日朗,同樣會被人碎嘴且招人眼紅,東日朗和他不一樣,並不能灑脫的無視那些閒話、也不是輕易就能反擊那些嫉妒的……
這是直到東日朗死亡那天——鬼尚才明白的事實。
東日朗是被軍中的同儕毆打、凌虐致死的……看見東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