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蒼老哽咽的聲音。
“哦,剛才出去了,媽媽,飛兒好想好想您了,身體還好嗎?”知道是媽媽打來的,我的聲音不由得激動起來。
“還好了,飛兒,今天是你的生日啊,媽也特想你!”
我的生日?原來我竟忘記了。
“飛兒,這幾晚過來,媽老是做惡夢,你沒什麼事吧,急死媽了!”
這就是母親,日裡夜裡想著的都是兒子,魂縈夢繞的總逃不出對兒子的牽掛。
“沒事的,我很好,別擔心了,媽媽!”
“那就好,媽聽到你的聲音也就安心了,長途電話費也很貴,媽這就掛了吧!”
“不要了,媽媽,我還想多聽聽您的聲音呢,媽,我又長大了一歲,可您又老了一年,我才不想過什麼生日呢,淨愁人。”
“好了,飛兒,你長大了,這些年,媽都沒見你撒過嬌,現在怎麼變得象個女孩似的,又想粘住媽了,記住了,飛兒,你隻身在外,做事要小心些才好,我們的命不同別人,不要去跟別人攀富貴,比高低,不管別人怎麼對你,能忍則忍,不要輕易去得罪別人,媽不求飛兒有什麼大好前途,只要飛兒懂得做人,有一顆善良的心,媽就放心了。”
“是的,媽媽,我知道了,以後,我慢慢地學著善良吧。”
媽媽在那頭悄聲地掛了電話,而我握住手機的那隻手掌卻已汗水涔涔,真不知自己該怎樣做才叫懂得做人,更辨不出自己的那顆心到底是善良的還是很齷齪的?
我的思緒還陷落在茫茫的混沌中,手機又響了。
“喂,您好。”
“嗯啊,你好,祝你生日快樂。”好甜美的聲音。
“啊——謝謝了——你——你怎麼知道我的生日?”就在一瞬間,我變得瞠目結舌起來。
“怎麼了,你這個大孝子,阿姨還好嗎,我有點想念阿姨了,嘻嘻,當然也有那麼一點點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天馨,我的白衣天使,近來好嗎?”
“不好,才不好呢!”
“怎麼了,天馨,發生什麼事了?”
“呵呵,騙你了,醫院裡近來有好多病人需要護理,瞎忙著,不好意思,你的生日沒能送什麼禮物給你,明年一次兩份送給你,嗯啊。”
“哈哈——什麼嗯啊,你的口頭禪嗎,聽起來象個婆娘似的,是不是已經洞房花燭了,朋友一場,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鬱飛,你瞎說了,什麼洞房花燭,你不知道我還在等你嗎,嗯啊,呵呵,那你呢?”
“我沒呢!”我低嘆。
“那麼說我還有機會了,是也不是?”天馨聲音有些異樣,難不成,假做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
“謝謝你,天馨,真的,我希望你以後的日子裡過得幸福,這樣,我和我媽也就心安了。”
“可是,鬱飛,我能喜歡你嗎,我是說默默的,偷偷的喜歡,一天也好,一年也好,可以嗎?”
“天馨,我的好妹妹,我不知該說什麼,真的,如果來生有緣,我會緊緊地捉住你不放,可今生,我是投錯了胎,沒法去追求你了。”
“鬱飛,你說什麼呀,投錯了胎,我不明白。”
“以後你會明白了,天馨,你是個好女孩,真的,是一個天使,這樣的天使我只要能碰見一次就夠了,天馨,記得快樂哦,我手機沒電了,以後再聯絡了。”
“那好吧,你也要記得快樂哦,還有阿姨,你要好好地照顧好阿姨,你的生日是她悄悄告訴我的。”
這回是天馨先掛了電話。
到了晚上九點多,我接到了雷明的電話,雷明並沒有祝我生日快樂,應該是他忘了吧,其實連我自己都不記得了,何況是他呢?可讓我心驚膽顫的卻是雷明在電話裡頭象喝醉酒一樣言詞零亂。
“鬱飛,我該怎麼辦,你說我該怎麼辦,鬱飛,幫幫我好嗎,我要瘋了,要瘋了!”
我不明白雷明在說什麼,於是在電話裡高聲說道:“雷明,你是一個男人,一個堂堂的財務部長,你還是局長的公子,到底有什麼事能讓你那樣口齒不清、手足無措了?”
“你還說什麼狗屁部長,我才不願當局長的兒子,你知道嗎,鬱飛,我,不,不是,是我和你之間,暴風雨就要來臨了,程敏把我和你的事告訴了她的父親,就是市法院的一位法官,我爸爸的好同學,然後,程敏她爸爸來會見了我爸,這事,我爸媽都知道了,他們說,說要——殺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