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快——”一樹聲音好緊張,聽起來我雙腿都發軟了。
“一樹,別嚇我,說啊,我媽怎麼了?”
“阿姨,哎,阿姨她好象瘋了,真的,是瘋了!”
“一樹,你,你別開玩笑,我從來正經,不要惹我。”
“鬱飛,你快點回來就是,是這樣的,有一個人送一個光碟到村裡,光碟上有你,反正,說你敲詐別人,是10萬,還有——還有同性戀,我不說了,你回來就是了,村裡頭在議論紛紛,阿姨聽後,暈了過去,醒來就瘋瘋顛顛的。”
回家的路上,我只記得是在白天,有人走動,有車來往。
到家的時候,是晚上,沒有月亮,裡屋也不開燈。
母親,她靜靜地坐在門檻上,頭髮一點也不零亂,目光也不呆滯,衣衫整齊,不象瘋子。
“媽,我回來了。”
“媽媽!”
我哭了,小聲地哭泣,可母親沒有轉頭看我,眼睛也不眨一下,我哭著盛了一碗涼開水端給母親,可母親沒有接住,我用羹匙把開水送到母親的嘴邊,可母親還是沒有張開嘴唇。村裡人越來越多里集聚到我家的屋前院後,卻沒有人開口說話,我只看到奇奇怪怪的目光,那些目光在沒有月亮沒有燈光的夜裡很模糊,但是,我能辨得出哪些人的眼神是驚恐,哪些是恥笑,哪些是同情,我能看得出來,這些年,我習慣了摸黑走夜路,習慣了看別人的眼神過日子,
夜很深的時候,很多人都散去了,村長沒有走,而是慢慢地走近我,然後,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了我臉上,我沒有感覺到痛,真的,一點都不痛。
“鬱飛,你什麼時候變成了禽獸?”村長說,“你敲詐得來的10萬塊放哪,還給人家吧,還有,同性戀是什麼病,是不是瘟疫?是不是電視上說的禽流感?怎麼讓人提起來就眉頭緊皺?”
“爸,你在說什麼,鬱飛不是那樣的人,我知道,他不是!”一樹說。
“你懂什麼,滾回家去,別呆在這逆子身邊,他會把同性戀這種惡毒的東西傳染給你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