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漸漸明白過來，隨即就想起之前發生什麼事情了，表情微妙。
佟遠林被踹了一下也沒說什麼，走近了坐在床邊，探手試他額頭的溫度，退燒了。佟韻說昨天半夜會起燒，真的就起了熱，他餵了藥，現在退燒了。
武淼淼又閉上了眼，沒看雙眼熬紅鬍子拉碴的佟遠林，懨懨地問，“……現在幾點了？”
“你睡了差不多一天一夜，現在晚上7點多了。”佟遠林聽他說話聲音緊澀沙啞，倒了杯水插上吸管送到他嘴邊，“喝點水吧。”
武淼淼吸了一氣兒，喝的猛了，有點兒嗆，佟遠林又把他扶起來給拍拍後背。
“餓不餓？廚房備了東西，我讓他們送上來。”
不想兩人獨處氣氛太尷尬太僵，武淼淼便點了頭。
管家不是第一次處理這事情了，忙把一直溫在爐子上的冬蟲夏草燉的雞湯端上來。眼見武淼淼端著碗開始喝了，他才離去。
佟遠林在他喝湯的空隙去浴室衝了澡，颳了鬍子，再出來，人看著清爽多了。
他坐到床腳的沙發上，全身的重量都像是壓到了肘關節，兩手撐著膝蓋耐心地打量還在一口一口喝湯的人。
拿著勺子露出的那截手腕上也一片虛青，佟遠林不由放大了瞳孔，後精力透支般閉上了眼。
昨晚的那一出，佟遠林算是認栽了。這人明明在他心中的分量早已不可同往日而語，他又何必蠢的弄這些事呢。佟遠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年齡越來越大的緣故，心裡在乎的事越來越多，這一點在處理工作上倒沒體現，可在武淼淼身上那是有一中一、有二中二。
想當初，六年多前，武淼淼跟他告了白，他可以轉身心無所顧的跟其他人混在一起；武淼淼見了，跟他撒潑打滾的鬧，他可以一個耳光甩過去，人摔下了樓梯，便也清楚認識到自己身份了。那個時候看見武淼淼眼中對他的嫌棄噁心，他能把人直接拷起來，鎖個兩天，非治服帖不可。
一個玩物，哪裡有資格嫌棄他。
最後，當然是他贏了。
武淼淼這幾年變得比當初的當初還要乖服順貼，而且越發會討他歡心，知冷知熱、知情知趣，就是最好的證明。
佟遠林想起那時候三天兩頭因武淼淼身上帶傷要請佟韻過來，當時除了覺得心煩麻煩，壓根兒不是現在這種感覺。那時候手銬銬的人雙腕出血，他也只是覺得憐憫，怎麼現在只是皮帶勒的人手腕虛青一片，他就胸悶心窒的快要喘不過來氣呢。昨晚更是嚇的魂飛魄散。
“再喝碗，空腹這麼久餓過勁兒了。”佟遠林起身把武淼淼手中的空碗接過來，從旁邊的保溫盅裡再盛了些。
武淼淼奇怪的盯著他，近看發現佟遠林下巴還有些淤紫，心想該不會是給他昨晚一腳踹轉性了吧，幹嘛這麼貼身伺候他啊。
他端著碗舀起一勺湯想送到嘴裡，猶豫了下，換了方向，送到佟遠林嘴邊，“你是不是也一直沒吃飯？喏，你喝。”他想起先前蓬頭垢面的人，覺得佟遠林空腹的可能性更大些。
佟遠林配合的喝了，順勢把碗接過來，說，“不用管我！你喝你的，我來喂。”
武淼淼睜大了眼，他不會真把這人踹傻了吧。
“眼瞪那麼大幹什麼，又不是沒餵過你。”佟遠林下意識地一句話出口，動作就一頓，而後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開始喂人喝湯。
武淼淼垂下眼簾，佟遠林喂一口，張一下嘴，兩人配合的默契十足，像是從前演練過多次。
37、037
武淼淼當初喜歡上佟遠林不是沒有理由的。
當年他時隔四個多月舔著臉再回來找佟遠林，並被輕易的接納，他對佟遠林是各種感恩戴德。沒有言語的嘲笑，沒有身體的蹂躪，還痛快把錢借給他，並安排好他日後的工作，將他安排到別墅與佟惜惜一起生活，這對於一個單純的剛剛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來說，真是一種救贖。
那時武淼淼心態轉變很多，不像頭一年剛跟著佟遠林那會兒，有那麼多的不甘、屈辱、隱忍和屈服，雖然面對佟遠林始終都有一種小人物對跟自己不同階層的大人物的害怕和驚心，但心態坦然也放鬆許多。
而且，佟遠林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床上癖好，追求雙方都能靈肉與共。所以，每次做這事武淼淼也有爽到。
他那時再回來，也是佟家家權爭奪正酣時。就是那種情況下，佟遠林壓力無處不在，在床上對他也是體貼備至，最多就是做的次數多些，過程用力些，讓他在床上多躺一天。其他，真的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