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衛郢昔侷促地回了一句，再不知該說些什麼。一路無話地回到了宿舍樓下，兩個人的宿舍在相反的方向，上樓的慣用樓梯不同，進門就該分開走了。徐琰宸收起雨傘看向衛郢昔，對方的鞋面和褲腳都溼透了，看起來他自己卻無從知曉。
“你快點回去吧，天這麼冷別感冒了。”
“知道，學長你也快回去吧，我走了，拜拜。”
四六級過去了，期末考過去了，寒假轉眼就來了。衛郢昔坐上火車的時候還在想不是剛剛開學嗎？徐琰宸見他在發呆，順手幫他把行李箱也放了上去。等衛郢昔回過神伸手去摸自己的箱子卻抓了個空。抬頭一看，兩個箱子把視線塞了個滿滿當當。
“抱歉啊學長，要你等我這麼久。”衛郢昔記得大二的考試很早就結束了，他們的最後一門應該是考試周第一天的英語考試。
“沒事，回去的路上有個伴也方便。”
兩個人買的是同一邊的中鋪和下鋪，上車的時候這一個小隔間的六張床都空著，直到發車的時候，也只有他們兩個人。
雖然一個學期的接觸下來，衛郢昔已經和徐琰宸挺熟的了，可到了這種幾乎算得上“兩人獨處”的時候，衛郢昔還是會不自覺的手足無措。徐琰宸坐在過道里的凳子上，似乎看出了他的不自在，轉而和旁邊的人攀談起來。
列車員的聲音由近及遠，車廂沉入了黑暗之中。火車在深夜裡隱沒了身影，從山間穿行而過。兩個人簡單地洗漱過後，都躺到了床上。
衛郢昔翻了幾回身，覺得睡意並未像原先順利造訪。他蹭到床邊，探出頭去看上鋪的徐琰宸，“學長，學長，你睡了沒？”
徐琰宸不大困，可這漆黑一片也沒什麼打發時間的好方法，只得閉目養神。聽到衛郢昔的聲音，他側過臉問道，“還沒呢，怎麼了？”
“沒事，就是有點睡不著想找人聊天。”衛郢昔壓低了聲音，好在此時的隔間裡還是隻有他們兩個，不必擔心擾人清夢。
“你今天不是還起了個大早去考試麼？怎麼會睡不著？”
“我也不知道，估計是第一次單獨坐火車興奮的。並且我認床．．．”
徐琰宸想扶額，都大學了才第一次單獨坐火車，爸媽護得也太好了吧。“認床的話你在學校怎麼辦啊？”
“軍訓時候累得完全沒時間考慮認床的事情，等軍訓結束我也適應得差不多了，所以沒事啊。”
“那你想聊什麼？”
“聊聊學長你唄。”衛郢昔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了起來。
“我有什麼好聊的？”
“比如．．．我也不知道，你隨便說說就好了。”
“你這這麼突然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對了，你家住哪兒啊，放假回去了有機會出來玩兒啊。”
衛郢昔報了一個地址，徐琰宸反應了一下，發現正是自家居住的小區。又後知後覺地想起來當初接新生的時候就問過衛郢昔這個問題了。他忍不住問道：“你哥和你住得挺遠的？”
“嗯，我都忘了學長你和我哥是同學呢，我姑父姑媽的工作地點離得近，他們一家就在附近買了房子。串門什麼的其實還挺方便的。”
“你下了車怎麼回去啊？”
“不知道，還沒給我爸媽打電話呢，也不知道他們過不過來。對了，學長你是可以和我一起走的吧。”
“嗯，不行咱倆一起打車回去吧。”
“等會兒，”衛郢昔從枕頭邊拿過手機看了看時間，自己爹媽應該還沒睡呢。立即翻身坐起來，披上外套穿上鞋準備走到車廂連線處去。“學長我去打個電話。”
“哎．．．”徐琰宸叫了衛郢昔一聲，聲音沒控制好稍微大了點，倒把他自己嚇了一跳。衛郢昔像是沒聽到似的，踩著鞋啪嗒嗒地走遠了。
“學長，我爸媽明天要來接我，你和我一起走吧。”沒多久衛郢昔就回來了，邊往被子裡鑽邊對徐琰宸如是說道。
徐琰宸聽見他回來就探出身子向下看，“行了先躺著去，電話什麼的不能明天再打麼？雖然開了空調可你這麼亂跑也難免要受涼的。”
“沒事，在學校呆習慣了都不覺得冬天冷了。”衛郢昔又是一笑，把被子扯到下巴處蓋好。
“捂嚴實了沒？別回去就感冒了。”
“嗯嗯，我還搭著外套呢。”
“行了，睡吧，明天還得早起下車呢。”徐琰宸躺回自己床上勸道。
“學長晚安。”衛郢昔翻身找了個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