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
船上運的大多數都是一些年輕姑娘,最小的也才不過十三歲,他一路上乘著的那艘船,環境實在是不怎麼舒服,逼仄狹窄,比流浪兩個多月的自己聞起來還臭。他聽著那些人用越南語和緬甸語說話,呆愣的坐在一邊兒吃盒飯,始終都裝作沒聽懂他們的話。
下船的時候那個叫沙曳的精壯的黑小夥對他說,之前想要跳水的那個姑娘是自己有病的妹妹,要把她帶回家去治病,要他不要多想。
他搖搖頭,拍了拍沙曳的肩膀,告訴他說,這事兒是要遭報應的,早點轉行才好。他沒有看沙曳在他轉身以後的臉色是怎麼樣的,也沒有看那雙眼睛裡一瞬間迸發出了怎樣的殺意。他不在乎,不在乎那船上被拐賣的女孩兒是怎樣的命運,也不在乎自己會不會被殺了滅口。
他的手裡攥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兩個漢字,娟秀的字型保持體面工工整整的:救命!
那是他到岸以前那個企圖跳水自殺的中國女孩偷偷塞給他的,隨後,他看著那個女孩被一群湧上來的男人拽著頭髮毆打,拖進船艙……
“報應啊……”他思考了一會兒,轉頭又看了一眼背後沙曳的方向,疾步地又走了回去。
看到尹斻折返,沙曳明顯是有些慌張了,但是當他看見那個落魄的偷渡客一臉的憐憫時就已經能猜得八/九不離十,準是這個多管閒事的傻子以為自己能救人!這世上這樣自以為是的傻子多得是!
然而他卻沒想到,尹斻跑回來並不是要說這些的。
“我毒癮犯了。”他只是這樣說。
跟著沙曳的船重新上路,他始終保持沉默,也不提那些個姑娘的命運,他不問,沙曳卻話多了起來。
日光照著水面波瀾閃閃發光,尹斻靠著欄杆啃一塊磚頭硬的黑麥麵包,沙曳靠在一旁吸菸。
“那邊妓/院裡總是管我們要處/女。所以這一批年紀一個比一個小。”沙曳說這話的時候始終都不忘記打量尹斻,最終卻失望的發現那人無動於衷。
“你認得葉叟嗎?”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