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家、作家、歌唱家、哲學家、探險家……
我們總是在無盡的現實的挫敗當中尋找著一種得以留下自己痕跡的方式。
尹斻也是。那個快樂的女孩兒也是。
即使當他們在短暫數天的討論和遊覽以後,一個將要繼續他隱姓埋名的逃亡,一個則將要在環球旅行以後迴歸學業投入枯燥的工作。
我們每個人都是如此的高尚,也是如此的真實的困頓於真正的人生。
就如同尹斻總是想要沉溺在自己的夢中,而他的睡眠也永遠不可能超過十二個小時,除非他使用藥劑讓這些夢無限的延長。
那些不甘心和寂寞的真實,撕裂了我們的短暫的夢。我們註定渺小而悲觀。人生也註定如同流星一般逝去。那些最終還是會不斷與我們摩擦出火花的也註定不全是那些善良可愛的人們,並且還更多的不是取決於你是怎樣的一個人。他們將大多數都是一些騙子、惡棍、暴力分子、無賴、強/奸犯和殺人狂……
同時,這些人的名字你還將要永遠的牢牢記住!
是的,正如兩週之後尹斻就逐漸地淡忘了那個如水一般溫和的、嚮往藝術和自由的女孩兒的名字和長相一般,但是他卻只能不斷地在午夜夢迴以後驚恐地重複著佟沐的名字。
Aurora——極光——他最終決定了自己下一個月要去的地方。
他透過在TA…TA上認識的宵禁和小漁的幫助弄到了無數的假身份,所以,他想——Canada。就是這樣,他不再一味地只往那些東歐地區去了。
他想要去看極光。
作者有話要說:
☆、9、
9、
走過春夏,走過秋,他本能的因為冬季而感到了更多的孤獨。
習慣孤獨和因為孤獨而感到的自嘲其實完全是兩碼事。當他在林間駐紮,見到了奇蹟般絢爛美麗的極光的同時,他也深刻的意識到了自己討厭這樣的漂泊。他開始學會了想念——然而,他應該去想念什麼人呢?——沒有人需要他。
有那麼一刻,他幾乎產生了聯絡趙博陽的衝動,但是下一刻他卻意識到自己的好友很可能現在要加上一個“過去式”了。他感到悲哀,卻什麼也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自己每過一到兩個月就換一個身份和喬裝,這樣的規律即使是蕭翎也無從將他找到,與此同時,他也才發現了原來趙博陽所要求的那些禁/欲的生活方式並不完全是難熬的,至少就目前而言他已經許久沒有出去狩獵或者裝扮成獵物了。
他憎恨他自己,正如其他人憎恨他那樣,他憎恨自己不正常的性傾向和不正常的思考模式。
有的時候,在某個午後,他曬太陽或者撫摸一隻雪橇犬的頭部的時候,他會感到活著或許沒有那麼糟糕,然而等到他只剩下自己一個人過平安夜的時候,他就會覺得沒有什麼比他還活著要糟糕了。
我們何時才能解脫於此呢?
自從他在幾個月以前遇見了那個完全和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女孩兒以後,他逐漸地忘卻她的名字和音容笑貌,但是卻習慣於去平靜地做一些不同於以往的事情。
他不喜歡動物,但是那女孩兒喜歡。於是他試著去親近動物。
他不喜歡古典樂和歌劇,但是那女孩兒喜歡。於是他衣著正式地去聽音樂會和歌劇。
他開始待在畫室裡,一整天又一整天……
當他終於開始留意於自己的畫作的同時,他看到了那些深深地埋藏在他靈魂深處的憂愁、軟弱以及哀怨。
他憎恨他自己,正如他憎恨這世界上所有的美好,正如他憎恨藝術,憎恨文學,憎恨情愛。
他撕毀自己的畫作。以及自己的面板。
他躺在盛滿冷水的浴缸裡用刀片割腕,刻畫著那些恐怖的幽靈和魔鬼。他聽到那些在子夜裡呼喚他的聲音:“下地獄吧!下地獄吧!放棄吧!放棄吧!去死!還我們的生命來!”……
新年以後,他搬去了一個小鎮。在那裡,他搖身一變,成為了一個落魄的作家,儘管他連大學都還沒有讀完。
小鎮很小,也足夠安全。
他希望於自己能在那裡留得久一點,再久一點。
……
如果說尹斻是一個不學無術的人,那麼他扳倒自己所憎恨的那些世家就將是天方夜譚了。如果說不是,那麼他悽慘的品味和歷史知識則就是一個扭曲了的黑色幽默。他接受過最好的教育和薰陶,在各個方面也絕對不會比任何的一個世家子要差,但是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