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讓自己變成了一個心理壓抑的強迫症的噁心的人。
白花花的肉體,交纏啊交纏。你是什麼?我的好孩子……
我是小狗,是世伯的小狗……
他終於再也不能忍受了,幾乎是滾下了床,連滾帶爬的衝進了衛生間,他趴在馬桶邊上,幾乎要把臟器也一塊嘔吐出來似的。
他嘔吐出自己的膽汁。
他的胃一陣陣的緊縮疼痛。
他的喉嚨火辣辣地像在被刀割!
該死的!——該死的這些人!
……
你可能會在任何一個地方都見過這種人:神情憂鬱,態度冷淡,鬱鬱寡歡的獨自坐在那裡,周身散發著“不要靠近我”的訊息。眼中空洞的失落就好象馬上就要世界末日了似的!
這個時候你就會想——哦,又他媽的有一個闊佬患上了抑鬱症!——同時,你還會詛咒他早日破產,也嘗一嘗朝九晚五,擠地鐵公交,打幾份零工,在公司加班還沒有加班費的日子了!看這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傢伙還他媽的抑鬱不抑鬱!
你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事情上,不再注意那個疑似閒得蛋疼的闊佬,心裡嘀咕著這個月又要緊巴巴的過了,女朋友新看中的那隻名牌包自己恐怕還是買不起,同事結婚的紅包要從自己牙縫裡省出來——這世界該死的拜金!天知道怎麼還有人在工作日的下午守著一杯咖啡裝什麼憂鬱王子!
——該死的!讓那些邪惡的有錢雜種都去死吧!
你詛咒著,最終抱著一大摞資料和同事的咖啡小跑著出了咖啡店,你走進了辦公大廈,沒他媽的一個人替你按一下電梯按鈕,於是你只好去用手背去按——檔案散落一地,你的咖啡打翻了。“操!”——你開始繼續詛咒,今天真他媽的不順利!都怪那些個闊佬!
尹斻守著一杯廉價的咖啡,守著他廉價的靈魂和肉體,他將自己投入在了一個完全扭曲的幻象當中去——那些疼痛、強迫、猥/褻、恐懼。
他感到了自己被愚弄以後的無奈,掙扎也已經完全的沒有了效果。
有些病,刺激刺激也就刺激好了。所以今天他出門選擇了一件黑色的高領毛衣,選擇了進入這間辦公樓群附近的連鎖咖啡店,還選擇了一杯濃縮美式……看啊!他做出了選擇,心平氣和並且還毫無障礙的做了他媽的選擇!
他的醫生如果現在知道了自己已經走出了陰影,那麼一定會胡說八道些什麼這是氾濫療法的作用!給予刺激!產生麻木!——哦!全都是在放屁!去他媽的!
懨懨地喝著那味道就像是泥水一樣的咖啡,緊蹙的眉還是不能強迫自己舒展開來。他的耳朵裡始終都在迴響著他的乞憐哀求。那一聲又一聲做作的求饒,甜膩膩的如同一個寵物撒嬌的語調兒,這些,都只能讓他再次想要嘔吐出來。
從早上一直到現在,他都沒再進食。
「世伯疼我……」
「我是世伯的小狗……」
「饒了我吧,世伯……」
「最喜歡世伯了,讓我永遠都陪著世伯好不好?」
「我會聽話的,世伯不要生氣了……」
他總是能把那個老變態狂哄得很開心——只有唯一一次,他和那個老變態的兒子說了話……
「世伯我錯了!……饒了我吧世伯!……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唯一的一次,那個老變態狠狠地“教育”了他一頓,此後剩下的他在那裡的日子也就再也沒見到過那家的大少爺了。那個時候的自己才剛十四,身體還沒發育成,卻還是學會了虛與委蛇。他是一個天生的騙子、偽君子、卑鄙小人,他諂媚,討好著每一個對他上下其手的渾蛋,他裝作那副放浪形骸的樣子,承受、等待,最終背後狠狠一刀,就像那些人幹他一樣乾死他們……
天生的欺騙者,說謊者。
現在,他要為自己的一切罪孽付出代價了,又或者僅僅只是再一次的陷入不可自拔的痛苦之中。那深淵摔得他粉身碎骨,將他的光輝的一面徹底的埋藏。他穿著那一套套昂貴的定製西裝、義大利的手工皮鞋,開跑車,和小明星玩兒一/夜/情。當白天的太陽降下去,他脫得一/絲/不/掛,施虐或者受虐。殘忍而冷酷。
這些低階到令人不屑去言道的事,這些墮落著的空虛,真的就是他嗎?——如此的,愚蠢!
“世伯——”他喃喃自語,將視線收回,不再望著玻璃窗外一成不變的風景發呆。既然他註定要再一次的庸俗下流,那麼何不乾脆放棄掉自己那些所謂的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