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友誼。 因此在讀到佐岸即將到阿姆斯特丹來見他的時候, 梵洛伊的心裡真的燃起了久違的激動。 花了好幾天的時間做準備, 其興奮程度甚至讓夏弘文誤以為自己找到了另一半── 但一切雀躍之心在看到那個長髮已去, 面容消瘦的佐岸後一下子就消失了。 得知的結果更是叫梵洛伊聽了氣得吃不下飯── 他那在大學裡幾乎是被眾人寵著的好友, 竟然著了個渣滓男人的道。 那人渣要求佐岸生下他的孩子後才考慮同他繼續交往, 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但偏偏佐岸長了個死腦筋, 勢必要拿下這場賭局的勝利, 還真準備設計讓那家夥在不設防的情況下將東西搞到手。
梵洛伊當初就毛了, 恨不得立即衝到廚房抄一把菜刀親生宰了那畜生, “看來佑海這廝是必死無疑了, 小岸── 我看你在死人身上, 還能拿到什麼勞什子精子, 生什麼勞什子孩子!” 佑海是那家夥的名字。
但佐岸之後的以死相逼終究讓梵洛伊沒了轍。 不得不垂頭喪氣地跑去同夏弘文通氣── 在荷蘭的同性生子, 雖沒有許多雜亂手續, 但作為持著旅行簽證的佐岸來講, 更要考慮的恐怕是經濟問題。 恰好科室裡有一個相當於實驗性質的新技術專案, 正在招收志願參與者, 正合佐岸的需求, 於是雖面對夏弘文時有點低三下四, 為了朋友梵洛伊卻還是豁出去了。 挑了箇中午沒多少人的時間, 溜進夏弘文的辦公室,
“Boss, 我…… 我…… 想為我朋友申請新技術的實驗名額……”
朋友? 就是你前幾天一直在忙乎的那位?
說真的夏弘文真是有點不愉快了。 梵洛伊的忽然到訪是讓他又驚又喜, 但一聽說話內容馬上就不快了。 不是說他沒法幫忙, 而是這專案實際是為了想要女兒的男性情侶們設計的── 梵洛伊在這裡又沒有多少除醫院以外的朋友, 他到底有什麼人, 需要幫這樣的忙?
說白了就是不願讓梵洛伊那朋友得逞── 開什麼玩笑, 潛在的情敵欸, 好人也不都是幫人做嫁衣的傻子啊。 這樣想著,心中一酸, 乾脆棄了往日裡好人的模樣, 大打官腔,從梵洛伊交上來的報告到專案本身, 模樣讓梵洛伊看得牙齒都癢了。
“Boss!!” 他實在忍不住了, 正欲辯解, 忽然想到Olivia這個為夏弘文付出無悔愛意的女人, 頓時底氣就上來了,“我們獨在異鄉為異客, 難道不該互相幫助嗎? 你看整個專案裡就我們兩個華人, 再鬧內亢多不團結! 啊, 別以為入了荷蘭籍就什麼就高人一等! 哼哼, 要不是你同那個女人結了婚……”
最後一句話, 讓夏弘文的臉霎時從傲然變成驚慌。
洛伊怎麼會知道Olivia的事情! 難道那天的事, 他都有著記憶? 抑或是自己和Olivia爭執的時候他就已經聽到了?
除了讓梵洛伊在辦公室裡住嘴, 夏弘文已經完全對這件事沒有辦法了。 偏偏這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 說什麼“絕不會嘲笑您吃軟飯靠女人混身份的”。 這句話本身對他而言便已經是極大的嘲諷── 更何況, 說話的人還是他的洛伊。
唉唉, 其實也不能怪他吧── 其實自己離婚的事實差不多整個科室都知道, 加之Olivia又那樣頻繁地出入, 梵洛伊的知情, 想想還是合乎情理的。 但他氣的是對方對自己離婚這一樁事情的無所謂態度, 和將其拿出來要挾的這個舉動── 這可讓人有點傷心了。 他夏弘文用自己的全力盡量保護著這小狸貓一般狡猾又會招惹人的梵洛伊, 得到的卻是一句“同誰結婚那是您的愛好”! 他本以為梵洛伊會對他漸漸產生些好感的!
不得不幫了這個忙, 夏弘文渾身卻像長了刺一般難受。 於是天天巴望著等待見那所謂的朋友一面── 豈料不見還行, 一見, 當場氣焰就被壓下去了。
如果就外貌來講的話, 能比過佐岸的人, 還真是不多見了。 即便略顯消瘦, 在梵洛伊的食補下也漸漸緩過氣來。 加之這幾日得到了某個渣男的滋潤, 佐岸整個人站在那兒就能吸走一大半的目光。 如果拿貓咪來形容的話, 梵洛伊是隻可愛好動, 機靈活潑的狸貓, 那佐岸就是頗具氣質, 雍容的純種波斯貓。
況且, 佐岸也不僅僅只有外貌。 年輕的他早已是國內某著名生殖中心的主刀, 就他的年齡來看, 超出夏弘文也只是時間問題。
總之, 完全沒有可比性。
如果梵洛伊的選擇, 是那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