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管家趙伯進來稟報秦牧扶著醉得不醒人事的懷彥回來。
南傲天氣得扔下筷子,指著懷秋大吼,“孽障!給我滾到書房去!”
南懷風匆匆走到樓梯旁,幫秦牧扶懷彥上樓,秦牧小聲的在懷風耳邊說,“底下的飛行員在酒館看到懷彥喝得不省人事,派人叫我過去把他弄回來”。
懷風冷著一張臉,小聲說道,“白痴,你該把懷彥弄去你宿舍,讓他酒星後再回來”。
“我哪知道你們今晚回府裡吃飯!”,秦牧小聲的爭辯。
“爸爸派人過去叫你一起回來吃飯!還說不知道!”,懷風真想把秦牧踹下樓梯,明明就叫了人過去告知他,居然還說不知道,他以為是秦牧軍中有事才姍姍來遲。
“我根本不知道,我剛在飛呢!沒人告訴我!”,秦牧心裡特冤,懷風不再搭理他,秦牧只能乖乖的閉嘴,把懷彥放到床上,招呼庸人進來伺候,兩人趕緊走去書房,不知道南傲天要發多大的脾氣呢,他一不在家,兩個小鬼就亂來。
懷風跟秦牧剛走到書房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南傲天的咆哮聲,懷風剛敲了一下門,裡面傳來南傲天的一句喝斥,“不許進來,進來我一起打!”
秦牧扯了扯懷風的袖子,示意懷風別再敲門,司令正氣頭上,進去反而是火上加油,二夫人也匆匆趕來,被秦牧攔住,南傲天的性子秦牧是知道的,這個時候進去真的只會讓懷秋更難受而已。
懷彥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他睜開眼睛,看到床邊一個身影伏在那,閉著眼睛熟睡,頭痛得難受,第一次喝酒就把自己給喝倒,人家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容易醉,果真不錯。
懷彥試圖起身,卻吵醒了伏在床邊休息的懷秋,懷秋抬起頭,眼睛佈滿了血絲,像是一夜未睡,懷彥喉嚨幹得厲害,火燒似的,發不出聲音。
懷秋起身走到床頭邊的櫃子倒了杯水給懷彥,懷彥看著行動有些怪怪的懷秋,心中充滿疑慮,特別是懷秋的左臉微微腫起,讓他有些心疼。
喝過懷秋遞過來的水,喉嚨總算舒服了些,懷彥盯著懷秋的臉看,伸手想要觸控懷秋那腫起來的臉龐,懷秋卻別過臉,用頭髮覆蓋住傷痕。
“以後不許喝酒了”,懷秋淡淡的說,沒有訓斥懷彥,也沒有埋怨懷彥。
“你的臉怎麼了?”,懷彥拉過懷秋的手臂,懷秋一個不穩跌入懷彥懷中,碰到了身上的傷,疼得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懷彥意識到什麼似的,掀開懷秋的上衣,佈滿藤鞭的後背觸目驚心,懷彥嚇得發不出聲,眼淚一直往下掉,雙手撫摸著懷秋傷痕累累的後背,心疼極了。
“到底怎麼回事!”,懷彥很想抱住懷秋,卻又怕碰到懷秋身上的傷。
“違反家規被父親逮個正著罷了”,懷秋說得雲淡風輕,似乎不關他事。
“爸爸回家了麼?”,懷彥心中有些害怕,父親在家的話肯定知道他昨晚喝得爛醉,這下子不知道要怎麼處置他了。
“前線戰況告急,他昨晚半夜就跟大哥回部隊裡去了”,懷秋給了懷彥一個放心的眼神,懷彥抱住懷秋,眼淚不停的往下掉,似乎是要把這一個月來的委屈都擺出來給懷秋看,懷秋豈會不知懷彥的心裡難受,他也不好過,跟懷彥冷戰了一個多月,他想了三十多個夜晚,他對懷彥的感情,很飄渺,像是兄弟之情,又比那要深些,他唯獨不敢想的,是恐怕自己心裡跟懷彥一樣,藏著一份無法光明正大的情啊。
“對不起”,懷彥心裡滿是愧疚,他其實不是故意不搭理懷秋的,只是他那該死的自尊心作祟,他不知該如何面對懷秋,再加上懷秋身旁有個凌蝶衣,讓他的心一下子被灌入冰水似的,冰冷冰冷的。
懷秋摟住懷彥,任懷彥的眼淚鼻涕全往他昂貴的襯衣上蹭,兩個人的冷戰就這樣結束,只是關係沒法恢復到以前一樣,他們之間的那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誰也不願去探明,怕只要一說清楚,兩人就會變成陌路人一樣。
☆、第五章
今晚是御龍堂在懷誠為抗日舉辦的一次大型義演活動,南傲天早早的就被邀請去當嘉賓,南家上下也一同前往,懷彥對麗華戲院熟悉極了,這次他沒要普通觀眾席的座位,而是隨著父親母親還有兄長一起坐到貴賓席,梁冬之站在南傲天身後,伺候著南傲天,南傲天卻命他坐下,在場都是自己人,不必拘禮了,梁冬之只好坐到門口處,聚精會神的看著舞臺上裝扮精緻的唱戲人,他不懂平劇,只是覺得那些調子好聽,臺上的武生長得俊俏極了,梁冬之看得入了迷,那一翻一躍盡展豪情壯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