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嘴角,“不是,那次是在酒吧遇見的一個人,連名字都不知道。那時是真的想放縱,什麼都不想管了。”
我看見他的眼中閃過一分痛苦。
“對不起,雖然說了很多次了。”我喃喃道。
他抬手撥弄搭住眼睛的劉海,“的確很多次,而且你真的沒必要再說了。”說著沈言澤轉過臉來看著我,他的瞳仁顏色偏淡,盯著看久了,會有種失真的錯覺。“在哥哥心中,不是已經兩清了麼。”
我知道他指的是那一晚上,極其不風花雪月的翻雲覆雨。那次我的確有說過,我欠你的。
我微微定神,從茶几上拿起遙控器,“換個臺吧,這個太難看了。”
晚上我正在房間裡用電腦看碟,有人敲我的房門,開啟一看是沈言澤,他把自己的手機舉到我面前,蹙著眉,口氣有點不悅:“陳曄蕪找你。”
我有些詫異,靠著門框站著,接過電話說道:“你好,我是沈言。”
“哎呀哥哥,幹嘛這麼生疏啊~”
我被他極其活潑的甜美聲音給刺激到了。“呃,有事麼?”
電話那邊背景音很嘈雜,他似乎在人很多的地方。“啊,就是問一下哥哥,中午在一茶一坐和你在一起的那個男生叫什麼名字呀?”
“哦,聶源。”
“孽緣?呵呵,好有意思的名字。”他咯咯笑起來。
“呃。”
“哥哥可不可以把他的手機號告訴我呢,我要把衣服還給他呀。”他似乎隨時心情都很好的樣子,說話的語調都是跳躍性的。
“哦,好的。”我示意要沈言澤幫我把書桌上的手機拿過來。
我把號碼告訴他後,他又笑嘻嘻地問我:“他家境很好吧?”
“呃,好像是不錯。”雖然聶源從沒提起過,但從他平時的穿衣打扮及言行舉止來看,家境不會差。
陳曄蕪的口吻裡只聽得出來笑意,“一件兩千多的G…STAR新款就這樣隨便借給一個陌生人穿,還不在意別人會不會還,這樣的人家境怎麼會差。”
我不知道他怎麼會在意這些,支支吾吾說道:“呃,不過他人很好的,也從來不會顯擺自己……”
陳曄蕪打斷我的話,“嗯,我知道了,謝謝哥哥,拜拜。”
電話結束通話了。
我把手機還給沈言澤,皺眉說道:“不知道為什麼,他每叫我一聲哥哥,我就汗毛直豎。”
“我都有叫他不要這樣叫你了……”他似乎很不滿。
我們家這邊最近有件喜事,便是我的二表舅要結婚。二表舅也有三十多歲,大表舅和三表舅都早已娶妻,二表舅一直耽擱著,這次終於遇上了想要約定終身的人,決定趕在春節之前把這門親事給結了。
而二表舅的朋友中也大都結了婚,一時間難以找到合適的伴郎人選,於是目光便落在家族中的成年未婚男丁身上。
我和沈言澤是最好人選,可我的腿受了傷,這個任務自然是擔到了沈言澤的肩上。二表舅來電話說希望請沈言澤做伴郎的時候,母親眉開眼笑立即答應了,第二天就拉著沈言澤去商場挑正裝。我們本就還是學生,平日裡休閒運動類的裝扮穿慣了,還真沒穿過什麼正裝(最正式的無非就是襯衣了)。所以沈言澤和母親一回來,我就迫不及待地讓沈言澤試穿給我看。
“明天就要穿了,你明天再看吧。”他難得地露出害羞的表情。
母親支援我道:“小澤,你就穿給你哥哥看看,讓你哥哥羨慕羨慕。”
“是啊是啊,讓我羨慕羨慕。”我順著母親的話說下去。沈言澤遙遙晃晃地就是不肯去穿,我沒辦法,只好說那明天你一穿好就要到我面前來報到。
因為沈言澤是伴郎,而且婚禮上又要用到父親的車,我們六點多就得出門。一大早上我的房門被敲了好久我才醒過來,歪歪倒倒地從床上爬起撐著柺杖開門時,很沒骨氣地被嚇到了。
“我靠!”我當時就喊了出來。
沈言澤穿著一套合身鐵灰色西裝,還未打上領帶,裡面的白襯衣釦子只扣到第三顆,清瘦的鎖骨若隱若現。
第一次看他這樣的裝扮,覺得特別彆扭,但確實很帥氣。他有些羞澀,一隻手插在褲袋裡,另一隻手拔動劉海,手擋住了半張臉,低著頭輕聲對我說道:“我是來叫你起床的。”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一笑就停不住。他蹙眉看著我,“我很滑稽麼?”
聽見他聲音裡甚至帶了點委屈,嘴唇也微微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