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著頭看他,瞳仁水潤潤的,“這一瓶口感真的很好,而且我們做活動……”
聶源沒等他說完就把那一瓶酒接了過來,“好好,就這七瓶,真的夠了,我再買都可以回去開個酒窖了。”
陳曄蕪又笑了起來,“那我給你開單子,你先去付賬再來取酒。”
他一邊對著酒瓶上的標籤一一開單,一邊笑著想,這小孩真好哄,要他買什麼就買什麼。
於是拜聶源這位善良的孩子所賜,他今天的銷售額又增加了七瓶,而且這七瓶,他都是趕貴的挑給聶源的。
等到聶源拎著大袋小袋地來取酒時,陳曄蕪奇怪地問他:“你一個人來的?”
聶源也不檢查一下已經入袋的酒,拿起就要走,陳曄蕪這樣一問,他皺著眉頭說道:“我媽說家裡要做大掃除,我在家裡很礙事,就把我打發出來買東西。”
陳曄蕪不由分說從他手裡接過幾袋重物,溫和笑道:“我送你出去。”
“拎這麼多東西,你怎麼回去?”陳曄蕪邊走邊問道。
“沒事,司機在外面。”聶源不在意地答道。陳曄蕪聽後又是一笑,只是這次笑得漫不經心。
等他們出了超市,門外停著的一輛奧迪上下來一個男人,開啟後備箱,然後幾步走過來接過聶源手上的東西往後備箱中擱置。
陳曄蕪便也把幫他拎著的東西遞給了聶源,聶源一邊接過,一邊笑著說謝謝。
陳曄蕪向他擺擺手,“拜拜,球球。”
果然,聶源一聽到那聲“球球”,臉一黑,蹬蹬蹬地走到車子後備箱那,先放下手中的東西,然後又拎出那七瓶酒,走到陳曄蕪身前,忿忿地喊道:“退貨!老子不要了!”
陳曄蕪笑得更燦爛:“哎喲,這位客官,咱店裡可是明確立牌標明瞭,菸酒離櫃,概不退貨。”
看著聶源被堵地無話可說又滿臉慍色,陳曄蕪收起了玩笑,賠笑道:“好了好了,聶源,這樣叫你,行了吧。我不能離開太長時間,得回去了,拜拜。”
聶源這才擺出“老子不屑於跟你計較”的表情,把東西放回了車上,等他再起身看向門口時,已經看不見陳曄蕪了。
他沒想到的是,這天晚上發生了一件在聶源看來是足以驚天地泣鬼神的事。
陳曄蕪九點下了班,換好衣服出了超市,一陣冷風讓他抱緊了胳膊,忽然就懷戀起那天聶源的外套了。
他想到明天是除夕,酒吧裡有跨年活動,客人一定又是和往年一樣爆滿,他還得在酒吧裡做通宵。
不過沒關係,反正他是一個人,團圓飯這玩意,還真沒吃過。
他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離酒吧裡的上班時間還早,晚飯還沒吃,乾脆直接去吃夜宵好了。
只是他突然很不想一個人吃飯。
聶源晚上有個小學同學聚會,本來他是很興奮地去了,畢竟大部分人都是有六年沒見,結果沒想到大家都變了很多,他一開始還蠻鬧騰,鬧著鬧著自己也覺得無聊了。
所以陳曄蕪的電話一來說請他吃宵夜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了,能夠逃離這種僵局他覺很高興。
誰知吃到一半,陳曄蕪忽然很認真地看著他,對他和藹說道:“聶源,我蠻喜歡你的。”
聶源呆了,但還僅僅是呆了,張了張嘴,似乎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陳曄蕪繼續說道,“不如我們談朋友吧,怎麼樣?我是認真的哦,沒有半分玩笑,我會好好疼愛你的。”
下一秒,聶源嘴巴都沒來得及擦,倉皇而逃。
留下陳曄蕪一個人坐著。陳曄蕪先是獨自笑了會,而後才覺得心裡泛起了陣陣無奈。
最終還是得一個人吃飯啊。他又兀自笑起來。
聶源晚上翻來覆去怎麼也誰不著,他被一個男的告白了,是男的啊!五雷轟頂啊!
後來實在憋不過,便給沈言手機打過去,心裡默默祈禱沒有開機沒有開機。
可是沈言不僅開著機,還把他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也是,大半夜的給別人打電話別人會心情好那才怪。
只是他還是覺得憤慨,為什麼在他看來驚天動地的事給沈言這麼一說,他好像覺得這事就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撓撓就行了。
不過聶源也就這兩天對這事恐慌,過了幾日,跟著父母四處走訪親朋好友鬧騰夠了,也就淡忘了這事。
這一淡忘,就是半年。本來是淡忘來著,變成了完全失憶。
結束了大一的生活,暑假回到家,現在家裡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