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說了,你一定會讓我流血。”
陳曄聲音打著顫:“我……我不知道男人第一次會流這麼多血……”他和男人的床上經驗其實並不豐富,除了夏小川,就是譚鑑了。夏小川和他當然不是第一次,也沒有流血,所以他真是完全被嚇到了。
譚鑑說:“可能我的體質本來就不適合跟男人做愛。”
陳曄說:“只是體質上嗎?譚鑑,心理上呢,你覺得髒嗎?”
譚鑑抬眼望著他。
陳曄說:“是不是覺得不能忍受?我進去的時候是不是還想吐出來?譚鑑,你是不是心裡明明厭惡到死,卻不肯說?”
譚鑑說:“陳曄,你看,這種行為,我同樣得到了快感,你該相信至少我不會覺得噁心。”
陳曄說:“可你並沒有表現出快樂的表情。”
譚鑑笑起來,說:“你還要我看起來快樂?那太難了,陳曄,人不要太貪心,不要向我要我給不了的東西。”
陳曄默不作聲,他看到譚鑑的身上滿是他留下的痕跡,青青紫紫,淫亂而魅惑,配上男人那張清冷的臉,構成一副無法言說的畫面。
讓他心顫的美麗和絕望。
他想譚鑑如果不開口說話,這個晚上就算完美了。至少他還能有一絲期待,像譚鑑這樣的人,肯上他的床,哪怕只有一點點,也是愛他的吧?
可是譚鑑的表情,一如往昔,就像最初被他抓住狠揍時一樣,彷彿只是經歷了一場再平常不過的事,波瀾不驚。
沒有羞澀,沒有尷尬,沒有幸福,沒有悲傷。
也許這世界上真有這種人,肉體和靈魂相隔在兩極,愛與被愛對他們而言都是多餘,陳曄想,譚鑑是不是連自己都不愛?
那他還能怎麼去愛?
(十七)
從譚鑑答應陳曄那天起,他的確開始了和陳曄仿若戀人般的交往,只要雙方有空,就會一起吃飯,約會時也不會推開陳曄對他的親吻,只是對於做愛,始終沒有太大的興趣,雖然不至於拒絕陳曄,但陳曄看得出,他對於和自己上床,實在是很勉強。於是陳曄也覺得索然無味了,他甚至還去問過喬晉微,是不是有種人天生是沒辦法和男人上床的。
喬晉微說:“天生不能和男人上床的人?有啊,石女,性功能障礙者,腎衰竭者。”
譚鑑說:“有沒有那種生理反應很正常,可臉上就是沒什麼表情的?”
喬晉微說:“沒表情?難道是像史泰龍那樣的臉部肌肉受損壞死?”
陳曄說:“我操!”
喬晉微好奇的問:“你說的是誰,不會是夏小川吧?”
陳曄說:“靠!老子和他早完了!”
喬晉微疑惑的看著他,突然驚叫:“難道是譚鑑?!”
陳曄不說話。
喬晉微瞪大眼睛說:“那是個機器人啊,你搞定了?兄弟實在是服死你了!”
陳曄黯然:“他只答應做我幾個月的情人。”
喬晉微冷笑:“已經不錯了,難道你還指望他愛你一生一世,跟你飄洋過海?”
陳曄說:“只要他肯,我還真願意。”
喬晉微罵起來:“別和我說這麼賤的話!陳曄,我勸你一句,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好女人也多的是。”
陳曄笑起來:“是啊,我猜過不了多久我也就忘了他了。”
喬晉微說:“那是自然的,誰沒有個輕狂年少啊。”
陳曄說:“但在那之前,我不知道怎麼熬。”
四周很靜,陳曄和喬晉微站在醫院的走廊上,兩個人都在抽菸,兩個人都面色淒涼。
喬晉微說:“其實最清醒的就是譚鑑了,知道什麼要得起,什麼要不起,一開始確定下來不能碰,就怎麼也不動心。”
陳曄說:“他說他不愛男人。”
喬晉微冷笑:“我相信。”
陳曄說:“可是他和我做愛,也會高潮。”
喬晉微說:“心理上和生理上是兩回事吧?你看那些做鴨的,男人女人都一樣能高潮,難道他們那麼博愛?”
陳曄臉色大變,怒罵起來:“我操你媽的!喬晉微,你說誰是鴨子?”
喬晉微無奈的說:“我只是打個比方——”
“有你這麼打比方的嗎?操!”
“不這麼說你能明白?陳曄,退一萬步說,就算譚鑑愛你比別人多一點,那也只是一點點,至少他知道事先和你做好交易,權衡利弊,確定不會有負擔,才肯答應給